轻车熟路的去了他公寓,但是里面仿佛很长时间没有住人了。
我怎么能忘了他现在是裴家的主心骨,人自然是要住回祖屋去。这里是属于那个走在T台上的Hadrian,而不是现在的裴启翰了。有点感慨,想起以往能在办公室里看到他在设计部指点江山的样子,又无比怀念起来,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怎么不说话?”
“是你找我,有什么话就说吧。我最近已经一团乱,不想为无谓的事情耽搁时间了,Hadrian。”
“小洛前几天和我通话,说你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那个林硕辰还没有醒?”
“我们今天可不可以不要谈硕辰。Hadrian,你今天的意思很明确,不愿意插手这个事情,我想乔一俞也该会意到了。那我们应该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那批货,在我手上。”他点烟,没有看我,说出一个事实,让我哑口无言。
“孝敏,我应该提前告诉你的,很抱歉,那批货是我动的。我也知道那是你和乔一俞走的枪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想你该清楚,他过的太多了,运了些不该运到香港的东西。所以,我才想借这个机会做点事情,清理一下黑市。”
“你洗黄金?”听到裴启翰的叙述,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坐在我对面的男人就是我认识了十年了裴启翰,他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点,口味未免太重了点吧。
“不得不做,我爸就是死在遇人不熟上,他不该相信那群鬼佬。你知道我不会做毒品生意的,但是现在想要摆脱那群人,只有这个方法,就是垄断香港的港口,让他们没有我就进出不了任何东西。”
“Hadrian,我不知道你做这门生意有多长日子,但是我在这根道上打滚七八年了,我权你一句,乔一俞不是那么容易受制于你的。你根本弄不死他,就算你有办法压得住,也是死而不僵。他现在是损失不起那么大一笔利润,但是如果这个事情演变成你要拿掉他,那他就就不会再顾及这些钱能解决的问题了。”
他很仔细的在听我的话,脸上隐约有笑容,我还是把握不住他的心情,但我知道自己说的这一番话是诚恳的,甚至是向着他的。我自己那几百万的成本我可以放弃,但是我不希望裴启翰在这个岔路口走错路。我承认青帮和裴家的势力确实雄厚,但是香港惹不起的人太多,利息交错横杂。
看我皱眉,他很痞的笑一下,“听你这个口气,是在担心我了?”
“我只是实事求是,你应该也清楚其中的利害。”
“孝敏,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如果我玩火自焚了,你会不会帮我?”
“对不起,Hadrian,这个问题要到时候才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回答你。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完危险的游戏,把所有的人都卷进去。”
“我只问你,帮不帮我。”
看到他任性起来,我就扛不住,觉得这个人怎么就能像全世界的人撒娇呢。他难道真的不知道这样非常非常的为难我,可是我又无法拒绝他。我简直从来没有拒绝过他,这个人在我这里堪称无往不利。我起身,拿起自己的手袋,他夹着烟,抬头望着我,充满期望,我只能说:“我会。”
“谢谢。”他瞬间裂嘴笑起来,仿佛阳光一下子倾泄出来,我无法逃脱。
三十而立
早上提前去了办公室,秘书鬼鬼祟祟的蹿进来。一抬头,看见那个小姑娘,还是硕辰介绍过来做秘书的,会好几国语言,是个能干的人。我还是不习惯办公室里见不到硕辰,我想我一定是得了林硕辰依赖症。已经把他转到瑞士的医院去,可是还不见清醒过来,偶然会醒过来一时半刻又睡过去。简直成了半个植物人,我都不敢再去探望他,他漂亮的身体已经开始萎缩,多可怕。
她把咖啡放在我桌上,“老板,有心事?”
“哪有?去干正经事吧,我今天还去见码头那边的几个老板,想着就头疼。以前这些事情都是硕辰一一去帮我搞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