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结束了?”宜饮听见自己说。
“恩,陆小姐,术后,您尽量卧床休息,否则可能延长□出血时间……”医生扶着眼镜说道。
宜饮不等他说完,就下床,扶着白色的墙壁,赤着脚就走了出去。
一个小护士想上去扶,被宜饮软软地 挥开了,不需要的,她可以自己来。
宜饮看见焦急着守侯在手术室外的LEE,笑笑:“LEE,你看,我没事。”
“胡闹。”LEE甚少发怒,但一看宜饮这么虚弱地就走出来了,怒了:“你这样哪是想和沈学东过一辈子的样子,分明就不想活了!”
他叹了口气脱下自己脚上的鞋子,蹲下,很耐心地替她穿上,恩,似乎太大了。没关系,他抱着她走。
“你……这是干吗?”宜饮惊。
“抱你回家。”言简意赅。
“我家女士会来接我的。”宜饮借口。
“你家女士被我遣回家了。她还说,让我照顾好你。“LEE淡定。
“……”陆女士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招啊,不是每次撮合她和学东吗?现在连LEE都不放过。
“我刚刚打了电话,厨师已经到你家了,只要我们一到,就给你做PASTA。乖,回家。”
“李子风,别对我这么好,在我的世界里,你是盲点,我看不见你的好的。”宜饮别过脸说。
“陆宜饮,你知道么?我对你好的决心就跟你不想让我对你好的决心一样强烈,你真的不应该这么残忍。”
“LEE,你为什么听不进劝?”
“如果我劝你离开沈学东,你听吗?”LEE反问。
宜饮摇头。
“不就结了,同理。”
LEE就这样赤着双脚,抱着她,去医院的停车厂。
宜饮躺在床上,被陆女士念了N次,她说女人人流和生产一样,一样要好好调养,不然以后会变一只不能生蛋的母鸡。这个比喻很好,她现在一只不孕不育的鸡有什么区别?
参芪母鸡汤,油光都漂浮在上面,真的没有胃口吃下去。
过了几个小时,麻醉开始消退了,疼痛从下面渗透上来,宜饮抱着自己的双臂,开始侧卧。
周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宜饮缩着身子,好想屏住呼吸,空气里全是血腥的味道。
手机响了。
宜饮艰难地从被子里伸出手,在床柜上摸索。“喂……”
“是我。”电话里的声音让宜饮一惊。
“学东。”宜饮平息了下自己的口吻:“这么晚还不睡?”
“我睡不着,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下午一直心神不宁的,这会还闹牙疼。”电话里的沈学东的声音恹恹的。
宜饮控制住想要哭的感觉,笑:“你那是相思病,我们才几天没见?”
“女人,什么叫几天啊,三十多个小时啊,算上今天晚上,快两夜了,女人,你真狠心。我都病了。”
“找医生去,我没这治病的功效。”宜饮笑,似乎没有那么疼了。
“你明明知道你有这个功效的。”沈学东是真的牙齿疼,肿了一下午,平时那么能言善辩的一娃,就这样变得口齿不清了,悲哀啊。
“沈学东,真病了?”宜饮担心了。
“恩。”沈学东应得爽快。
“我现在……真没办法去看你,姨妈这边没好,可能……还要……好一阵子。”宜饮说话的口气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傻瓜。”沈学东重重地甩过来一句软绵绵的话:“我的是相思病,无药可解。”
“沈学东,大冬天的,你寒我!”宜饮嘴上这么说,心里是很受用的。这个傻瓜,陆女士不是教他“欲擒故纵”了吗?还这么露骨地和她表白。
呓语般,听见沈学东说:“我有亿万次冲动去H市看你。”
“傻瓜。”轮到宜饮说他了,“照顾好自己,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自己照顾好自己,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