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别急,你慢慢说。”

杨蔓娘抱了抱她。

拿自己的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

虽然担心楼上雅间会有事儿叫自己,可是?看梁乐乐哭的这么伤心, 杨蔓娘还是?不忍心丢下她一个人。

毕竟。

说起来在整个矾楼里,自己和她算是?关系最亲近的了。

“蔓娘,你说男人......男人怎么会这么善变啊!”

对上杨蔓娘真诚关切的眼神。

梁乐乐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抽抽噎噎的。

说出了自己难过的真实原因。

啊,男人?

杨蔓娘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缘故。

“额,你,你有相好的人了?”

“嗯。”

夜色中。

梁乐乐的脸红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道。

杨蔓娘倒也没有特?别惊讶。

矾楼里的乐女和侍女。

很多家里的情况都很差。

好赌的爹,生病的娘,爱读书的弟弟,懂事的她。

不说百分之百吧,但?至少百分之三?十,都是?这样的。

所以,很多楼里的小娘子,到?了嫁人的年纪,都不愿意让家里人随意安排,而是?悄悄的给自己物色寻摸良人。

而矾楼这样的地方,来的客人,不说容貌年纪方面,但?是?身家地位上,本身都是?非富即贵的,是?大宋婚恋市场上的顶级资源。

所以,便有不少长相出众的小娘子,打算通过这样的场合,实现阶级的跨越,被纳进高门大户。

过上好日子。

杨蔓娘并不觉得,一个市井底层的姑娘,靠着这样的方式去追求好的生活有什么错。

毕竟。

每天吃不饱饭,还要没完没了干活的滋味儿并不好受。

谁不想舒舒服服的过好日子呢。

不过。

梁乐乐的心上人会是?谁呢?

杨蔓娘顿了一下。

思索片刻。

半晌。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一个人。

“额......是?不是?,常来西楼的那个穿锦衣的胖子?”

杨蔓娘前段时间,在二楼上工的时候,见到?过一个穿着锦衣的圆脸男子,对方似乎是?个读书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之乎者也的,还喜欢掉书袋。

而且,这人每次问楼里的小二和侍女要东西跑腿儿的时候,态度都很居高临下,还不给赏钱。

所以,杨蔓娘对此人很有映像。

似乎,之前梁乐乐来西楼表演的时候,似乎就他来往有些频繁的。

不过之前,杨蔓娘虽然心里有所怀疑。

但?是?。

这种事情事关女子名?节,无论?关系多好。

当事人自己不主动说的话,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的。

所以,杨蔓娘便一直没提过。

此刻。

梁乐乐主动摊牌了,她便一下子想了起来。

“额......什么呀,人家江公子才?不是?胖子啊,人家只是长的稍微富态了一点儿,那叫有福气,有官相呢。”

一听?杨蔓娘这么形容自己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