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千,”璩逐泓低着头寻找契合的一片,问,“我还是很犹豫,但又不想让你觉得,我不尊重你的决定。”
找到了。
他拿起那块绿色渐变的拼图,放到合适的位置,严丝合缝。
“所以,你永远有反悔的权利,好吗?”
“要是有一天,你不想再看那些报表数字和项目文件了,一定要告诉我。”
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半身。
你不快乐,我亦无法畅游。
指尖在温热的地板上游移,捏一块碎片在手里,似乎也有了温度。
璩贵千听了很多遍这样的话,她轻踹璩逐泓更加结实的腿:“放心吧,不会有那一天的。
我只会千防万防,生怕你哪一天要和我争权夺势,然后买通你的朋友和助手,随时知道你的动向。
再往后呢,我疑心病越发重,哪一天就设个局,骗走你手上的所有股份和资金,让你去做个流浪街头的艺术家。”
“好啊”璩逐泓转身。
璩贵千立刻闭嘴要逃,但腿坐麻了,扑腾两下还是被璩逐泓夹在胳膊底下。
兄妹俩打闹不休。
咚咚。
门上传来两声。
傅谐倚在门边,垂下的手懒散地敲着门板:“继续吧,我给你们当裁判。”
两人讪笑,松开纠缠的腿脚,乖乖坐好。
等傅谐走了,璩贵千站起来喝水,放下水杯坐在凳子上,俯视着地上专心的哥哥。
“你毕业后是要留在好莱坞吗?”
送璩逐泓去上学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可算算时间,毕业也就是半年之后的事情了。
“回国。”
“你已经有想法了?”
她不了解好莱坞的生态,却知道国内的演艺圈不是好混的。
当明星也就算了。想要做导演,做组局的人,钱是一方面,人脉资源又是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