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醒得真不是时候。”

他看着对方隆起的喉结微微滚动,属于生存本能的直觉令他朝后挪动、失去手掌的小臂支撑不住,整个人从躺着的石桌上翻倒,失了控地踉跄在地。木制手肘磕碰在地上上,沉闷的响声没能让他意识回笼从魇里挣脱还是耗费了大多精力,人仍旧昏沉,迷离中被搬动着跪在地上,头靠在男人大腿上,鼻尖抵着一团隆起的布料。

男人拨开他的嘴,并着两指叫他含了会儿。顾远竹生了双秀气的手,柔荑般的手指探进湿润的口腔内部,多了几分禁欲的色意,他眯着眼,不紧不慢地拨弄着身下人的舌头,指尖暧昧地点起一片难耐的火。池七没过多久就被他折磨得掉了泪他师父向来敏感得很,退出时都发着抖、又轻又细地张嘴喘着。

池七缓了缓气,很浅、很浅地笑了一声。

“怎的,活得久了,也想跟人学着寻欢作乐?”

顾远竹倚着桌沿看他,不知是不是池七的错觉,那双眼睛的瞳孔似乎有些放大,在灰蓝色的眼中融成一个黑色的圈与这份兴奋相悖的是男人腿间安静蛰伏的性器,外形依旧可观,只是同刚才一般毫无变化。

“若是,师父肯教么。”

他用力吞咽了口口水,手指扣在石桌边不断抓挠着,以遏制内心深处澎湃的食欲蛊并不是人,即便外形再相似,他也不过是团只知晓吞食的活物,想谋求什么,屠戮、吞噬都值得一选。

池七同他以往认知中的任意一件物品都不同,也许那并不算“物件”,而是“它”有自我意识后、最珍贵的“同类”。比它自己贵重万分,又于它相较脆弱千般。萌生了“拥有”的想法后,它试图杀掉对方得手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它欢欣雀跃,对方信任它,这让一切行为都变得愈加轻松,亦令它再度体悟某种不一样的情感端倪。

可它发现自己锁不住一个流失的生命。

它的师父不会变成它的一部分,只会流血、死去、成为一摊腐掉的烂肉。

恐惧和惊慌下,蛊主的命令被强迫执行。它偷了书,回到南诏,在万人称颂下清醒过来、亲手刺穿了蛊主的身体,夺回了那枚掌控它生命的金丹。

“顾远竹。”

池七开口唤他,心底也笃定要将事情讲清楚,“你杀过我一次。”

“……”

“我虽有怨意,却只当自己教不成孩子,还能给你找藉口推脱,”一面想着再不相见,一面又想着重逢该讲些什么。

无他,只是缘结得太深了。那是他一手拉扯大的孩子,眼见着人从个闷着气只会讲外疆话的小屁孩、到后来能独当一面的年轻小辈,这份情即便亲眼所见那人对自己横刀相向,他也放不下,甚至第一时间去想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亦或是对方有何不得已的苦衷。他知道自己曾经手上不干净、称不得好人,明明心里恶意丛生地想着拉着小孩一同堕落,可看见人第一次下杀手时自己却出手拦住了。

他说,于生于死,乃天道所定,我等只可规避,断不得染世俗杀戮。

小孩看着他的眼,很缓很缓地点点头,手握着短刃,将剑柄递进他手心。

他抬手想揉小徒弟的脑袋。小孩约摸到了长个儿的年纪,个头已经窜到了他腰际,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不知何时又编故事骗小孩些长不高的瞎话,这会儿赶忙握住他的手腕不叫他动。

他也没好心地逗人家,说儿大不中留,连亲师父都嫌弃上了。

小徒弟想了片刻,将那只手挪到唇边,在腕上很轻地吻了吻。

那天已入了秋,冷风瑟瑟,男孩在光下看着他,眼里带着点稚嫩的虔诚。

就在那一点刹那里,他平生了股出了尘的俗。

思及至此,池七才肯正视自己心底那几分畸形的欲念。他闭了闭眼,短促地笑了一声:“我终是对你狠不下心。”

“至于小长安……小辈儿的人情其实没多大还的必要。”

“可师父还是来了。”

他低着眼看向跪在脚边的男人,目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