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要吃药?”钟时意的脸上立刻显现出担心的神色,他拉住钟时瑀的衣摆仔细打量,“哥哥生病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说着,他就想起自己之前吃药的痛苦经历,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钟时瑀顺手将人揽在怀里,一边向卧室走,一边说:“是啊,哥哥得了很严重的病。”
钟时意就很担心地去抢药瓶,顺利拿到手,他认真辨认瓶身上的几个字,却发现是自己无法理解的一串药名,于是问:“这是治什么病的呢?”
“抗精神病药物。”钟时瑀有问必答,还贴心奉上解释,“上次小意用刀割自己,我被吓得生了病,医生说我的情况很严重,不吃药的话可能会因为焦虑死掉。”
钟时意懵懵地听完,看看手中的药,又看看钟时瑀,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确实是能感觉到钟时瑀的不正常,尤其是最近的晚上,他每每醒来,都能感觉到钟时瑀的手压在自己的侧颈上抚摸,而他便会在这种抚摸中睡去。
想到这里,他很伤心,觉得自己拖累了哥哥,于是讨好地抱住钟时瑀的腰,很认真地发誓说:“哥哥,你要相信我呀,我真的没有想自杀,我只是害怕做噩梦,所以才想清醒一些的,以后一定不会了。如果我说的不是真话,那就让老天惩罚我一辈子”
字音未落,钟时意就噤了声,因为钟时瑀突然吻住了他的唇。
“不需要发誓,”低沉的嗓音缓缓融在他的唇齿间,“只要你记住,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死。”
口腔被彻底地侵占和掠夺,钟时意喘息着含混回答,“不会的……我们会一起好好活下去的……哥哥……”
好好活下去。
相同的话语再次从钟时意口中吐出,钟时瑀猛然一惊,一瞬间他以为钟时意已经恢复了记忆,但紧接着他意识到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因为钟时意还是叫他“哥哥”。
这种保证比任何药物都有效,钟时瑀骤然放松心神。
当天晚上他没再惊醒,这是几十天来的第一次。
之后情况愈发好转,但钟时瑀没有停止服用药物,因为他同时也很清楚,真正的痛苦仍然横亘在他和哥哥的前方,蛰伏在记忆的彼岸,远远没有到来。
所以他不能就此倒下,不能让两个人的关系重回那段痛苦的日子。
他要洇渡无边长河,去到对岸,去找回自己所爱的人。
然后,他们会一起好好地活下去,拥有幸福快乐的一生。
最初的惊吓很快过去,最近再做噩梦时,钟时意已经不会感到害怕,他知道自己很好地被哥哥保护着,所以做梦时只是像个局外人一样旁观剧情,之后再安心地沉入深眠。
偶尔,他会觉得梦里那人不经意间露出的面孔似乎同钟时瑀有些像,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认为这是因为自己日日见到哥哥,所以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件事他并没有讲给钟时瑀听,因为他还记得上次讲噩梦的时候,钟时瑀那种惊吓到的样子,所以他默默地消化掉了这件事。
这天,钟时意难得一夜无梦,睡了个很好的觉,在温温热热的怀中醒来,他像只小鸟崽似的对着钟时瑀的身体亲亲啄啄。
钟时瑀很快被弄醒,他没有急于睁开眼睛,而是闭着眼微低了头,向下去找。
钟时意早就看到他的动作,立刻乖巧地扬起脖颈,同哥哥碰了碰嘴唇。
这就是我最心爱的人呀,他安静地想。
好心情一直延续到午后吃过饭,他们躺在床上看了会儿电影,钟时意觉得无聊,他打了哈欠,无意间一瞟,看到钟时瑀拿着吉他的那张海报是乌龙解开后,他自己挂在墙上当纪念的。
紧接着钟时意就想到了一件可以打发时间的事。
他跪坐在床上,摇晃钟时瑀的胳膊,说:“哥哥,你弹吉他给我听吧。”
钟时瑀已经很多年不玩吉他,有些生疏了,但他一向对钟时意有求必应,所以马上打出电话,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