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时意蓦然醒悟,知道自己是又被弟弟套进去了,他有点羞恼,觉得弟弟仗着出生晚,总是要找到机会欺负哥哥。
然后他听到弟弟低声陈述:“哥,你耳朵红了。”
他抬手摸耳垂,又听到弟弟说:“昨天晚上,哥的耳朵也这么红。”
脸瞬间发了烧,连空气都变得稀薄,钟时意又热又闷,呼吸很困难,不懂弟弟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悄悄说那件事。
昨晚临近顶点时,弟弟又用了点手段激他说出喜欢自己,那时的他浑浑噩噩只求解脱,就只好遂了弟弟的意。
真的太过分了。
钟时意冷下脸,决定在回到家之前,都不要去理会弟弟。
但这时弟弟就又凑了过来,用央求的语气小声讲,哥别生气了原谅我吧,我也最喜欢你。
钟时瑀的话就像是控制表情的钥匙,钟时意的嘴角开始违背本心地上扬。
两秒钟后,他决定遵从本心,结束这场单方面的小小冷战。
他摸了摸弟弟的头,权当和解的信号。
钟时瑀又是很得逞地一笑,附耳又说了句话。
这回,钟时意连眼尾都染了红,内心天人交战了一会儿,他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因为答应了弟弟,所以当晚他们又弄了一次。而本来很紧张的心情被刺激的快感中和,变得缥缈而不可感知,而累到极致之后,连高考前夕可能会有的失眠都不复存在。
钟时意莫名地心安下来,在弟弟的陪伴中,平静地度过了最后两天。
高考当天早上,钟时意从梦中惊醒,转头一看床头的闹钟,恰巧早晨6点。距离考试开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他习惯早起,
耳边呼吸深重绵长,钟时瑀还在熟睡,所以他动作缓慢地起身,没发出一点声响。
弟弟7点就要出门去上学,所以他打算先做早饭,再叫弟弟起床。
穿着睡衣出了房门,路过客厅,空气中弥漫着很浓重的酒味,然后钟时意就看到了很久没见过面的秦如锦。
她穿着深黑色睡裙,仰躺在宽大的沙发上,烫着大波浪卷的长发散乱地披着,大片雪白细腻的皮肤裸露在睡裙外,让人看了就觉得冷。
茶几上摆着几瓶红酒,一只杯子。透明的高脚杯里剩了一些深红色的液体,秦如锦的脸上也凝固着一些浅红酒渍,素白皮肤映衬下,有些像血。
脚步微微一滞,钟时意改变方向,走到秦如锦身边,蹲下。
“妈妈,”他抓住秦如锦的半只手掌,低声叫她,“你怎么了?”
秦如锦没睡熟,睫毛扇动几下,她睁开眼睛,很迷茫地望向他,目光没有焦点,睫毛很长,在眼尾处上下交汇到一起,平添了媚意。
似乎费了点力气,秦如锦才认出蹲在自己眼前的是谁。
她一笑:“是你啊。”
这句话的语气有点怪,钟时意觉得是因为妈妈喝醉了,没办法控制自己。
他很担心秦如锦这样会感冒,于是跑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一张午睡用的毯子,给她盖上,掖了掖毯子的四角,之后又问:“妈妈,你饿不饿?”
秦如锦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是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钟时意又低了点头,慢慢问:“妈妈,要不要吃点东西?”
这回秦如锦好像是听懂了,她忽然动作很快地抬起上半身,撑着身体坐稳,然后抓住钟时意的肩膀,强行把他拉进了酒气熏天的怀抱里。
自从记事起,钟时意就没和妈妈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他心中忽而涌出一阵无比强烈的激动情绪,于是随着秦如锦的动作,他下意识地环住了她的脊背。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秦如锦瘦得要命,背上的骨头硬硬地硌着他的手。
而且秦如锦的体温很低,凉得惊人。
然后他就听到妈妈贴着他的脖颈,继续用那种很怪的语气轻轻讲话:“哥哥,我好累啊……”
面对秦如锦难得展露的脆弱,钟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