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时意不知道怎么回,如果告诉他是找郑轶借的,怕是又会让弟弟想到歪处去。
最终,他只回了一句“是哥借的钱,不要担心,会还上的”。
隔天又发“有不舒服的话就跟哥说”,但对话框前端却显示了一个红点。
弟弟把他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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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来电人显示“小瑀”,钟时意怔了一瞬,弟弟已经很久没跟他联系了。
虽然正在教室里上专业课,他还是马上接起来,同时弯下身子,头低在下面,悄声问:“小瑀,怎么了?”
“我和人打架,输了。”钟时瑀冷淡地告诉他,“被他们锁在体育馆二楼的器材室。”
说完,电话挂断。
几乎同时,钟时意立刻站起身往门口走,连书包都忘了拿。
讲台上的教授看到了他,没在意大学课程每节都要将近一个小时,学生中途去趟洗手间很正常。
等钟时瑀气喘吁吁地赶到市一中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繁星点缀在夜空,像一匹璀璨而温柔的锦缎。
因为曾占据了半年校门口光荣榜榜首的缘故,门口的保安认识他,打了个招呼就放行了。
市一中占地面积不小,体育馆和教学楼隔着个标准型操场,因此虽然教学楼一侧灯火透明,但体育馆那边却是黑黢黢的。
只是不到500米的距离,就仿若两个世界。
体育馆伫立在夜色中,像一只沉默的庞然大物。钟时意记得,体育馆门口贴了场馆运营通知,规定每晚六点闭馆,这个时候过来,也许门早就锁上了。
他不抱希望地推了推大门,却发现门虚掩着。
也许是那群顽劣的学生弄的,钟时意直接进到体育馆内部。
里面同样是漆黑一片,从裤兜里抽出手机,打开自带的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他凭记忆摸到了楼梯拐角。
上了二楼,他举着手电筒,吃力地辨认门上的字,一间一间地找过去。
一连找了五六个房间,都没找到标着“器材室”的房门。
蹙着眉思考了一瞬,钟时意想起来,有一次上体育课的时候林西安跟他八卦过,器材室原本是市一中体育部的室内教室,但因为总也不用,而且没有可供通风的窗户,所以干脆改做了堆放闲置器材的器材室。
没有窗户的房间基本都在走廊尽头,那么,器材室应该也是。
就在这时,前方的黑暗中,木质地板发出一点轻微的吱呀声,就像是有人踩过。
钟时意兀然抬头:“是小瑀吗?”
没有回答。
他拿起手电筒照。
前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深色的木地板泛出的光。
也许是我听错了。他想。
又往前走过了几扇门,终于在最后一扇门上看到了“器材室”三个字。
心下稍松,他用一只手举着手电筒,另一只手去试探着推。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随着他的动作,门竟然开了。
小瑀明明说自己被锁起来了。他有些犹豫地想,难道不是这个房间吗?
就在这个时候,他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抓住手腕,拽进了房间。
手机恰巧在那只手上,在突然的惊吓中,冷不防掉到地上,光灭了。
“砰”地一声闷响,膝盖磕到了什么东西上,钟时意没站稳,跌倒了。
黑暗的房间里,是长久不见天日的沉闷味道。
腿疼,又有些头晕目眩,他踉跄地试图站起来,却被人猛地推倒,压在身下。
幸好那里正好有个厚厚的软垫,否则他一定会被砸成脑震荡。
对方很重,他几乎动弹不得。
“你就是那个白送上门的?”陌生人用气声说话,掩盖了原本的音色,“喜欢装学生找人在学校干,是不是?”
说话间,一只手顺着他的衣服摸进侧腰,捏着他腰侧的肉,猥亵地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