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从院校刚完成三代机改装,第一次进入基地的新飞行员。如果他去了,就是真正的从头开始。
这是一条,很难、很难、很难的路。谭真现在才明白,有些路所有人都知道它对,只是因为太难才不去走。
梁京京不明白他的心思,不说话,也不看他。
谭真说:“我想回去。”
“你说什么?” 梁京京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谭真望着眼前的水面:“想回去试一次,争取一次,不行再说不行的话。”
梁京京讷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谭真转过脸看看她,把她的手从自己口袋里拽出来。
万籁俱寂。黑暗中,谭真往她手心放入一样东西。
金色的,冰凉的,沉沉的金属质感让它有一种不一样的力量。
是那枚她保存了十年的徽章。
谭真说:“这个先放你这。”
如果他可以,如果他真的还可以,将来再用自己的和她置换。
梁京京看着手心里的金色徽章,思绪飘忽着,觉得这一切如梦如幻。不知道是什么让谭真改变了主意,就好像,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让自己得到了改变。
在这寒涩的夜风里,一切的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
谭真吻了下她的额,“过年可能来不及去你家,我给你妈打个电话道歉。”
梁京京摇摇头,“没关系。”
梁京京把头靠到他肩上,有点想掉眼泪。冬夜,两个人静静偎依在一起,黄狗安静地趴在草地里。
月光在暗夜中摇曳,轻盈皎洁,温暖人心。
我的爱人啊。
你今夜好美。
☆、80
谭真在梁京京回长春前的一个星期回了部队。
谭真这次回去, 梁京京并不了解他真正面对的是什么,他只是在电话里告诉她, 他暂时没被编队,年后要先过体测, 各项身体指标后再加入训练。现在正在过年, 基地这边有一批战士已经回去休假了。
谭真向来不爱外露情绪, 可梁京京还是能通过电话感受到他的压力, 于是她也不过多说什么、问什么。
新年即将到来,长春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年味越来越浓。
梁京京的外公外婆前几年去世后,每逢过年都是她和妈妈两个人过, 没有别人一大家子热闹,可母女两人团圆也有别样的温馨。
年三十一早, 连续睡了几天懒觉的梁京京在梁母的叫喊下起了床,帮她打扫卫生、做菜、包饺子。
“谭真他现在在那边怎么样了?”梁母问。
“还行吧,”梁京京往饺子皮里塞肉, “不用担心他,他很厉害的。”
梁母欣慰地笑笑, “京京啊,你有时候脾气要收一收,谭真是老实孩子, 你不能老让他让着你,人家父母看了心里也会不高兴。”
梁京京抬起眼:“妈,你都没见过他你就知道他老实了?”
梁母说:“妈妈是过来人, 老不老实感觉得出来。”
谭真这次人没来得及过来,已经给梁母打过两个电话,还在快递休息前寄了很多礼物过来,有吃的,有用的,总归都是讨她妈妈欢欣的。这事梁京京事前都不知道,快递上门了才知道全是他寄的。
梁母边包饺子边说:“他在电话里跟我说,叫我放心把你交给他,结婚的事他已经跟他父母说好了,报告也交上去了。他说等他这次回来就领证?”
梁京京“嗯”了一声。
“那他父母还来不来提亲?”梁母问。
“你觉得要吗?你要我就跟他说。”梁京京自己对这些老传统倒是不在乎。
梁母想了想,“你还是让他家里人来一下吧。”
梁京京点头。
连包了两个饺子后,梁母有些欲言又止:“部队里头结婚,是不是有程序,我上次听说……”
“妈,”梁京京知道她要说什么,直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