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世上人人有苦处,哪来那么?多借口与理由??!”
老里正用力敲了敲拐杖,声音带痛带怒亦带恨。
只?是?想起二儿子音容笑貌,他叫皱纹密挤的眼窝也渐渐红了:“能将这事举发出来,他是?死得其所!如此,才?不枉为大丈夫!否则恩将仇报、同流合污、戕害乡里、鱼肉百姓忘根忘本,那与猪狗何异啊?!”
“里正……”
许忍冬含泪抱住了老人手臂。
他知晓那是?老人最寄予厚望的、最有出息的二儿子。可却与他祖父一样,叫污泥埋没?,死在了那黑不见底的牢狱之中?。
“……好了。不提他了,说正事。”
里正颤着?气息,慢慢吐出口气,反过手来,拍了拍许忍冬,“戚大人来了以后啊,蕲州的天都亮堂了。赈灾银案一查,兆南上上下下都慌了。薛安确是?个草包,新县丞出的馊主意,他当即便领了,搪塞了个流民作乱的由头,带兵将村里大半抓走,抢了余粮谋了田产,偏赶上戚大人从蕲州刺史?那儿直奔南安县,抓个正着?。”
许忍冬有些复杂地看向内屋,视线被帘子遮挡:“是?戚大人重新审了案,为大家主持公道的?”
“是?啊,可惜老大这蠢人,放出来以后却管不住嘴。戚大人本就够多的事情了,一问起你祖父,他们?就不分利害地全都抖落给了戚大人还?是?在县衙中?。抓了一个薛安有什么?用?那里尽是?薛家人的耳目啊!”
老里正提起来就气,又用力捶了下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