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纱一直吵着要去找傅岩,一直让姜荷借车给她。

姜荷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让纪然给了她一针,让她冷静下来。

陈丽丫已经昏死过好几次。

现在直接让她住在卫生站了。

姜荷的母亲陈丽雪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

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谁受得了。

在文工团的傅玉儿收到消息,匆忙的赶来。

也是大哭了几场。

方彬静静的守在她的跟前,给她递上手绢,她的心有多痛,他就有多痛。

他根本没有想到,几天不见。

再见面,居然是她最悲痛的时候。

看着她这样,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连拍都不敢拍她的肩一下,因为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人了,和他再也没有关系。

想着,不免心就隐隐的作痛。

不过比起傅玉儿的丧亲之痛,他的这点痛,真的不算什么。至少她还在他的面前,没有阴阳相隔。

傅岩是个好人。

在这一带,口碑特别的好。

村民们知道他牺牲了,都从各个的地方赶过来,想要给傅岩上一柱香。后面都给当地的村长拦下来了。

因为傅岩的葬礼,还没开始办。

陈丽丫接受不了傅岩去世的真相,怎么可能办葬礼。

姜荷有孕。

痛失亲人,她也是抑郁着,无精打采。

都是顾西岭一个人在支撑。

苏芝在忙前忙后。

整个朝南寨都笼罩在悲伤之中。

那个爱笑,喜欢喝酒,又爱爆粗口的傅连长,仿佛还在眼前,哈哈大笑。

朝南寨哪个角落里,仿佛都能听到他爽朗的笑声。

王大妈拍着大腿,红着眼眶说:“苍天没眼啊。傅连长多好的人啊。什么事都是冲在最前面,保护着我们,为人民服务。

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个人抢走。”

“是啊,可怜了那秦老师,还满心欢喜的等傅连长来娶,结果……还未嫁,便永远不见了……可怜啊……”

“上天,你怎么就那么狠心,要这么残忍的对待这两人。”

傅岩的去世。

真的让不少的人都惋惜。

薛云听着那些话,不禁抹了抹眼角,哽咽的说:“上天可真是不公平,纱纱和傅连长折腾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确定了心意,要结婚了……结果……”

纪然听着,心不禁一阵刺痛,看着薛云,“世间的事情,都是这般。不是事事圆满。”

“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薛云突然就想到这首诗了,可惜了她这朵花,摆在人的面前,有人也不看一眼。

算了。

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顾西岭站在陈丽丫的床前,耐心的劝导,“大姨,国家已经查得很清楚,确认傅岩是牺牲了,现在我们应该让他入土为安。”

陈丽丫躺在床上,眼睛都不眨一下。

任了顾西岭说什么。

她都不作回应。

陈丽雪看着顾西岭,“西岭,你先出去吧。这事儿急不来。”

顾西岭看着憔悴了不少的陈丽雪,“妈,你也注意自己身体,好好的休息,不要太难过。”

陈丽雪抹了抹泪水,“你好好的看着荷儿,荷儿和她哥感情深,她也受不了这个打击。”

顾西岭垂眸,“嗯,我知道。”

这几天姜荷确实是吃不下,睡不着的。

很是难受。

不说她。

连他都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