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村里有些婶子还走家串户闲唠嗑的,现在都不乐意往刘红丽家去。村里那些碎嘴子也爱说人闲话,但都是些不疼不痒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大家也就听一个乐呵,但是刘红丽家的不是,那听着酸气都要冒出头顶去了。

这大家就不爱跟她家打交道了。

要说想去打交道的自然是沈大山家,但是总去也不太好,脸皮薄些的偶尔会上门去送点自家做的东西,脸皮厚一点的也不敢隔三差五就去,颇有些“近乡情怯”的意思,挺想去攀交情的,但又怕叫村里人说他们太巴结。

有些人都开始后悔起来为啥以前沈大山家那么穷苦的时候自家能帮衬的时候没有帮衬一把,那时候沈大山要起这三间泥瓦房的时候也有找自家借过银钱,因为那时候他们同沈牛山他们分家之后是真的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身上也没有几个铜板,那时候还住着茅草搭的棚子呢!那泥瓦房沈大山自己出了大力气,每日都往返虎头山和家里挑黄泥,请不起别人来帮忙,就自己干,他从不喊苦和累,就是一直不停歇的干。

村里人多的是一把子力气,有的人借不出钱但帮着搬黄泥还是成的,但来帮衬的人也很少,毕竟村里人嘛自家的事儿也多,而且家家户户都穷,累了就要吃饱饭,家里哪有那么多饱饭可以吃?所以要么就给自家干,要么就休息不要乱跑用劲儿,能少吃些。

那时候沈家是真的艰难,那几个帮衬过沈大山的听说他家建黄泥墙的时候也去帮忙了,包的餐食是又丰盛又好吃。现在这些人都被安排在木工厂里头,听说拿着村里木工厂里头最高的工钱呢。

但这自然也跟人家努力肯拼脱不了关系,但是同沈家一点关联都没有,大家都是不信的。

沈家人是真的会拿实际行动来报答的,当初只要帮衬过他家的人家现在在村子里就是过得瞧起来好些,她们许多人就只有羡慕的份。

毕竟在以前没有帮过人家,可能曾经动过恻隐之心,但是想想自家的情况,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其实现在开始帮也不晚,若哥儿给大家带来了能够安身立命的营生,已经叫全村人都能靠自己的努力赚到些银钱了,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春桃一走,溪边的氛围便恢复了平和,那婶子还没洗完,这会儿继续说回来:“若哥儿不是提点了下我家儿媳么,你知道他昨儿跟我怎么说么?”

“咋说?”

“他说以后也想开厂子呢!”那婶子笑呵呵道,一点儿没有被春桃的事儿给影响到,说了这话叫周围人都惊讶住了,她心里头还美滋滋的。

“哟呵,你家媳妇想要开厂子?做点啥啊。”

“就做藤编的东西,若哥儿提点他说能忘家具上想,他就想到了不少东西,就等着做出来了呢!”那婶子哈哈笑着,捶打衣裳的手臂都更有力了些,“反正他有这手艺,那藤也不用多花钱,就叫他做出来瞧瞧。要是真的好啊,没准真能开厂子呢!”

就在这时候大家瞧见李善桃提着竹篮子过来,立刻冲那婶子使眼色,她现在正好洗好了衣裳装好站起身来把位置让给李善桃。

刚才她说话声音大,李善桃也听着了,若哥儿曾经就说过,要沈家村富裕起来只靠木工厂和布艺作坊作用其实不大,以后肯定还会出现越来越多的工厂和卖各种各样东西的人家,这样才能将钱流动起来,只要钱开始流动那就能越滚越多。

若哥儿的原话虽然不是这样说的,但她理解了之后就是这样,钱如果只握在手里不动那就是一潭死水也不会增多,但是流通起来那就是活泉,能一直一直源源不断地流转起来呢!

李善桃提着竹篮子走过去,对那婶子一本正经道:“你家媳妇要开厂子挺好的,叫他试试看!要是有啥问题想取经就来问我家若哥儿,他乐意着呢。”

“那敢情好!我家媳妇也想去找若哥儿呢,就是脸皮薄得很不敢去,有你这句话,我今儿就叫他去寻哈哈哈。”那婶子顿时笑开了,恨不得立刻跑回家去把自家儿媳喊去沈若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