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初二了,家里早早就准备好了东西,阿嫂近段时间就在家绣那两只黑颈天鹅呢,沈若还真体会到了一种即将要嫁人的感觉,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呢?

有点怪异,又有点期待。怪异是因为他竟然是嫁人而不是娶妻,期待则是……婚后的每日早起都能瞧见顾允。

他无知无觉地笑着,脸上洋溢着的是满满的幸福。

周浪靠在门框边瞧见了,立刻收回了视线,手揉了揉眼睛,眼眶有点红。

沈海注意到了,立刻拍拍他的肩膀把自家儿子叫进屋,“撒癔症了?你娘同我说过了你以前的事儿,要我说啊,情路难,但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爹。”他打断道。

但沈海继续侃侃而谈:“你瞧瞧我,我以前啊是被一姑娘给退婚甩了,后面才遇着你阿娘的,她那时候瞧我不上呢,结果怎么着?我直接收拾家当跑来入赘了,叫你爷奶一通好打啊,但没法子,我就是赖上她了。我那时候也没多喜欢你阿娘啊,但这喜欢可不能当饭吃,要相处得来,性子合适,才能一起生活不是?”

周浪一脸无语地看向他,指着自己的眼睛说:“爹,我沙子迷眼睛了,打算去后头洗洗,你拉着我一通说没发现我就一只眼睛红啊。”

沈海一瞧,“嘿哟,还真是!那快去洗洗。”

周浪立刻就走了,沈海没忍住抹了把脸假装自己啥也没说。

“你说你没多喜欢我?敢情你那时候都是骗我的!”

周兰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沈海干笑两声转回身来,举起双手道:“媳妇儿,我、我说着玩儿呢!”

周兰自然不可能因为他这一句话就真气得不行,毕竟喜不喜欢她自个儿肯定能感觉的到,就是这家伙竟然跟儿子说这些有的没的,叫她气不打一处来。

拎起放在边上的鞋子就朝他身上砸,外头若哥儿还在呢里头也没闹出太大动静,只能听见鞋底纷飞地“啪嗒”声,和沈海不住地轻声喊着:“我错了我错了。”的讨饶声。

孩子们跑出去玩儿了,那些婶子也差不多都到齐,大家脸上都带着笑呢。

“一听要发工钱了我洗衣裳洗到一半就跑来了,嘿嘿。”有人憨憨笑道。

还有人接口:“我也是啊,还在做活儿呢,一听这事儿也立马过来了。”

沈若拿过周兰记录的册子,上面一项一项记录的特别详细,而且是自己教她使用的表格,这样找起来也不容易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