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回说:“是。”
福熹接着道:“还有那伤了青鸢的鹰隼,这个祸事,说到底全是这畜生的罪过,暂且留着它,待青鸢伤好后,交给她亲手杀了泄愤。”
发落完人和鸟,福熹看向弟弟,问道:“姐姐这样处置,阿弟你可还满意?”
明帝心里虽然还是不太痛快,但他也说不出什么,只摆摆手道:“那就按照长姐说的办罢。”
孟贵妃当然是不甘心,但长公主跟前她又不敢放肆,只用一双泪眼望向明帝,朝他使眼色。
明帝心里烦透了,只当没瞧见。
青鸾见明帝居然被皇姑母和表哥三言两语的便放过了静姝,她又怎能甘心。
她哭丧的脸对明帝道:“父皇,八姐被伤成这样,难道就这样放过那凶手沈氏吗?您可是堂堂帝王,怎能咽下这口窝囊气?”
明帝正一肚子邪火没处发泄,见这个一向不会看人脸色的女儿,又在这里说些杵他肺管子的话,明帝刚压下的火气,又被点燃起来,他冲着青鸾便是一通责骂:“长辈们在这里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你个堂堂公主,还有没有点体统规矩!”
青鸾诬陷静姝不成,又被父皇当众这般责骂,委屈着哭得呜呜咽咽,又像是随时要背过气去一般。
明帝看得心烦,对着李德全吩咐道:“将九公主送回她的寝殿去,明日去尚工局寻个好点的教仪来,命她好好教导一下九公主礼仪。”
待哭哭啼啼的青鸾被李德全带出了内殿,明帝仍旧气得自顾嘟囔着:“哭哭哭,就知道哭,都是个及笄的人了,还是这般不知规矩,何时才能有点出息,哎!真是没一个让朕省心的。”
李陵出了内殿,便径直去了太医院寻张太医讨了几幅上好的祛疤的膏药,这才出了宫。
长公主一直在宫门外候着儿子,见他出来,忙问道:“瑾嫣和姝儿都无碍吧?”
李陵回说:“无大碍。”,他沉着脸气愤道:“那八公主真是太刁蛮了,若不是姝儿护着,妹妹的脸今日便是要被她给毁了。”
长公主听说女儿和儿媳无碍,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但青鸢好歹是她亲侄女,如今被伤成残疾,福熹心里也是不好过。
“好了,你也莫气了,快回去罢,你这入宫来,家里不定等得多着急呢。”
李陵嘴上答应着,信口问道:“我听说过阵子兰太妃要回京?”
兰太妃是先帝的嫔妃之一,福熹和明帝丧母后,先帝便将姐弟俩交给了性情温和的兰妃照料。
因着养育之恩,福熹对兰太妃亦是极为敬重感念的。
提起兰太妃,长公主脸上露出了思念之情,笑着回道:“我也是前几日刚得了你小舅父的信,说是年底太妃会随着王妃和你小舅父的女儿入京来。”
兰太妃的儿子雍亲王是先帝的幼子,先帝驾崩后,兰太妃便随着儿子去了封地。
大齐皇室有规矩,藩王非召不得入京,其家眷也只能在三年一次的朝贺时才得归京。今年便是每隔三年的朝贺年,所以待到年底,各路藩王都会命家眷入京朝贺的。
李陵对母亲道:“兰太妃入京,母亲那边若是打点不过来便姝儿来帮忙就是,姝儿心思细腻又能干,府中自从交给她料理,亦是井井有条,母亲那边若是有什么需要料理的,姝儿定会帮着母亲打点妥当的。”
福熹住的公主府,料理府中事务的可都是得力的女官,又有什么事是不能料理妥当的呢。
福熹不是糊涂人,她心里明镜似的,儿子与他表孝心是假,话里话外夸她媳妇能干才是真。
方才在宫里明帝亲口说了静姝不能生育,要为儿子换媳妇的打算,儿子这便是放在心上了。现下与她说这话是要表明立场,亦是含蓄的告诉她这个做母亲的不要插手他们夫妻的事。
福熹回道:“母亲知道姝儿是个好的,你们且好好的过日子就是了。”
李陵听母亲表了态度,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答应道:“母亲放心,我与姝儿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