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说。”闻竞没好气地说。
唐靖川有点好笑地把指尖舞动的那支笔牢牢握在手里:“原来如此。”
时间相安无事地到了升旗仪式,唐靖川对他收到的情书特别来劲,一直问个没问。他俩纠纠缠缠一起走到楼下,唐靖川走路一直不怎么快,闻竞在前面健步如飞,唐靖川一直拉着他让他慢点等等自己。就在他们走到操场附近,闻竞即将要因为迟到发火的时候,他们看到一个花盆从楼上掉下来落在了甬道上,摔了个粉碎。
“你看看。”唐靖川用胳膊肘捅了闻竞一下,“事实证明走得慢还是有好处。”
一滴冷汗顺着闻竞的脖子流了下来。他无比确信这就是昨天那个砸在他头顶直接给他送上西天的那个花盆,唐靖川看见他脸色不好,用捅了他一下:“闻竞?”
“……我没事。”闻竞有点怔怔地说,重新过一遍今天的行程,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没有把情书扔进垃圾桶,直觉告诉他那封恶心情书没有那么简单。想着这件事,整个升旗仪式他都有些魂不守舍,直到升旗仪式后的数学课,他都还有些混沌,还答错了老师提问的公式。数学一直以来是闻竞的强项,在课上发挥失常是很少出现的事情。
就这么一直到中午午休,闻竞打算一个人去问问校工能不能查学校的监控,这样他就能知道到底是谁把那封情书放在了他的桌面。
平日里他都会和唐靖川一起去天台旁边的楼梯吃饭。唐靖川看他今天好像要单独行动的样子,有点困惑:“闻竞,你不去吃饭?”
“有点事。”闻竞匆匆地说,“你先去吧。”他说完就转身去了中央楼梯,匆匆往一楼走。学校的一楼因为有一个历史悠久的校园荣誉走廊,所以举架比其他楼层要高,二楼到一楼的楼梯很长,还有个奇怪的拐弯,经常有男生会在这里直接从扶手滑下来闻竞初中的时候也干过这种事。虽然老师三令五申,但是还是永远有年轻的勇士愿意挑战。
闻竞刚刚转过那个视觉盲区的转弯处,就突然听到一阵风声从上面响起,一个男生以极快的速度从楼梯上滑了下来,看到闻竞在他面前的时候一切都完了,他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穿闻竞的耳膜,他就在这种极度尖锐的噪音中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
一只鸟落到了他的窗台上,紧接着母亲敲门说早饭好了。
闻竞浑浑噩噩地到了学校,浑浑噩噩地看着那封情书,那张沾着精液的大白纸,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脱离这个诡异的死亡循环。可能是他表情状态过于混沌,唐靖川奇怪地看了他好几眼:他的精液什么时候还有催眠效果了?
他凑过去看了一眼那张白纸,然后伸腿了踢一脚闻竞:“哎,闻竞。”
闻竞转过头来:“你踢我干什么?”
“你拿的什么东西,还让你舔舔?”
“……”闻竞看了唐靖川一眼,“……你管我。”
“它说让你舔舔。”唐靖川用下巴指了指那封信。
“我不舔。”闻竞有点无语地说,但他已经明白信纸肯定是这场循环的关键。他想了一会儿,走到教室里的饮水机前,打热水的开关浇在信纸上,然后又走了回来。
唐靖川有点高兴,但又有点失望。高兴在闻竞还能想到这个作弊过关方法,失望就不言而喻了。闻竞从唐靖川书桌上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情书上多余的水,果然看到几行字显现了颜色:
中午我们在天台见。
闻竞捏着那封信纸,没想到这个涂精液的恶心人还有胆子和他来当面对质。他几乎是带着兴奋的心情等着中午到来,升旗仪式看着花盆落在地上,中午和唐靖川一起走着去楼下食堂买饭的时候目睹一个滑扶手的男生用力过猛摔在了一楼的楼梯口。
他们买了饭,一起返回天台。唐靖川今天好像话比平时少,往常在食堂排队买饭的时候唐靖川一直会和他说话,哪怕闻竞一句话也不回,或者只是一个“哦”,一个“嗯”,唐靖川还是会一个人说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