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辞音。”
言昭叫她的名字。
她脚步顿了一下。
“大早上地拍我是什么意思?”他声音还有点沙哑,像是刚睡醒,但含着笑,“不对,你那边应该是晚上。”
沉辞音没吭声。
“想我了?”
她咬牙道:“点错了。”
“你不点进对话界面,怎么会点到我头像?”
沉辞音找不到理由蒙混过去,面子挂不住,小声道:“你爱信不信。”
言昭笑,又问:“在家?”
“没有,在京市。”她这才发现自己聊着聊着居然和前面人落下一大截,加快脚步,“导师过生日,赶来祝寿。”
“嗯,玩得开心。”
她没话可接,电话两端突然就静了下来。
电流声轻微地在耳边弥漫,她能听见言昭那边的起床声、穿衣服声、走动声,细碎却真实,密密麻麻地钻进耳朵里。
彼此无声持续了好一会,沉辞音不知道他在不在听,心里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轻声开口:
“我在纽约乐队那次――”
“是我。”
沉辞音顿在原地。
同伴们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欢笑声飘过来时,模糊地从耳边擦过,街旁汽车飞驰,轮胎摩擦柏油路面,发动机轰鸣声一闪而过。
握着手机的手指渐渐发紧。
她明明站在喧嚷的路边,却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只有那句“是我”,清清楚楚地在脑海里回荡。
真的是他。
在他们分手两年后。
路口红绿灯亮起绿色,前面人转头呼喊沉辞音的名字,催促她快点,言昭听见她这边的动静,笑了一声:“路上注意安全,不聊了。”
沉辞音挂了电话,急匆匆跑过马路,站在路边平复喘息,手心里的手机还略略发烫。
29回家
因为只请了一天半的假,上午飞机落地宁川,下午沉辞音就又回到公司继续上班。
然而,和预想中周五下午的轻松氛围不同,市场部工位一片死气沉沉,所有人全都埋头在电脑前闷声工作。
沉辞音问迟晓莹:“怎么了?”
迟晓莹小声说:“Freda今天上午例会都没参加,在办公室对着电话发了很大的火,一整天板着张脸,大家怕撞上枪口,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胡立就坐迟晓莹旁边,用工牌遮着嘴,偷偷摸摸插了一句:“听说是隔壁部门得罪了一个重要的客户,这客户还是Freda的人脉,现在要我们给他们擦屁股。”
沉辞音轻轻点头表示明白,随后从提来的袋子里将纪念品拿出来分给大家:“你们之前说,想要我们学校的文创,这次带了一点回来。”
“哇!谢谢!”
“这书签做得真漂亮啊!”
工位又恢复了一点生机,大家围着袋子在里面挑拣,沉辞音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号码。
她接起,声音很轻:“你好。”
“你好,是我,路敬宣。上次会所那事,还没来得及和你道歉。”
听见这个名字,沉辞音顿了一下,将袋子放在胡立桌上,转身往外走去,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没关系,是我们要感谢你,能把我们从山脚下带回来。”
“这都是小事……哎……其实吧,是杜?h,哦,就是那天把你从车上拽下来的那个女人,她想正式地向你道个歉。”路敬宣显然不擅长做这种事,语气十分不自然,“看你有没有时间,请你吃个饭。”
“她也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责怪她,不需要特地请我吃饭。”
“上次那事,圈子里人多眼杂,传得特别开,杜?h回去就被家里人给训了,言昭算是给了我个面子,没和她计较,不然她得更惨。哎,你别看他平时好像对什么都不上心,其实下手可狠了,徐家那小儿子在家关了一个月呢,还被狠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