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陶很懂事,秦筝扶楚承稷坐起来喝药,他便捧着药碗往楚承稷手里递:“父皇,喝药。”
楚承稷喝再苦的药汁,都没皱过眉头,但阿陶生过病,知道那药汁有多苦,他不动声色塞给楚承稷一颗蜜饯:“父皇,吃。”
楚承稷一向不喜甜食,秦筝在一旁笑吟吟看着,说:“阿陶给你的,你就吃了吧。”
那颗蜜饯这才阿陶眼巴巴地注视下,被楚承稷吃下了。
近日秋雨连绵,秦筝怕阿陶也过上病气,等阿陶侍完疾,便让他去临摹两张字帖给楚承稷看,支走了阿陶。
楚承稷喝了药,枕着引枕靠坐在床头,长发披散着,单薄的里衣领口微开,锁骨在烛火里投下一片好看的阴影,衬着他没多少血色的唇色,罕见地多了一股脆弱感。
秦筝抬手去探他前额的温度。
楚承稷看着她笑,嗓音带着些发烧的喑哑:“上次被你这么照顾,还是几年前的事了。”
秦筝收回手,帮他把被衾往上提了提:“离中秋还有数日,你何必这般赶路?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楚承稷将她一缕碎发捋到耳后,指腹摩挲着她脸庞:“山不就我,我总得来就山。”
秦筝嗔他一眼,随即轻叹一声靠在了楚承稷肩头:“驰道这边忙到年后,我便可以彻底撒手交给底下人去做。这些年天南地北,该走的地方都走过,该看的风景也看过了,以后就陪你待在汴京,不走了。”
楚承稷还发着热,秦筝在他肩头靠了一会儿,隔着一层里衣,还是觉着他体温滚烫。
秦筝想起身:“我去打水来给你擦擦。”
却被楚承稷按住后颈限制了行动,秦筝整张脸都埋在他肩颈处,有些困倦道:“陪我躺会儿就好。”
秦筝有些担忧:“你还发着热……”
“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