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姿势,并没有交谈的欲望,似乎他的价值就仅止于这个怀抱。怅怅失落了好一会儿,意外地,她抬头看他,动作很轻。
“段瓷,你做梦吗?”
辉煌的事业,健康的家人和知己伙伴,以及可挽手一生的女友,还有像她一样甘做调剂的女人趋之若骛,让人不由得怀疑他是否还有梦可做。
不想他毫不犹豫地点头:“经常。”他说,“而且还是同样的梦。类似于走一条路,那路悬在空中的,我前面走,它后面塌,走得越快它塌得越快,我不敢停,后来就疯跑,一直到跑醒。”
这是在别人口中无论如何听不到的,连翘没想过那么强势的人会被这样的梦境困扰,一时言语无措。手掌抵着的胸膛忽尔微微震荡,他笑着低头亲吻她的发顶:“比你梦着的可怕吧?掉下去粉身碎骨了。”
“你为了什么那么拼呢?”她想不通,以他的家底,以他的才智,他的路只会比别人更平稳宽阔,而他刻意制造弯道险途。明明可以一个跟头翻到,却要选择过九九八十一难,说他享受,可又会有一个恐慌的梦。
这恐慌没来由,他所有拥有的一切瞬间崩塌,比别人瞬间拥有这些,概率还低。一个男人成功至此,为什么还会做这种梦呢?
他只说:“我也不知道。”将被子拉起遮过她的肩。
于是不问,不好奇。她也不过就贪恋这么一副怀抱。
段瓷不习惯赤条条地给人观察,感觉像有把跃跃欲试的手术刀对着他,惊骇可怖。于是躲开她的注视,拥了满怀馥馥,沉实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