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耳畔震响嗡鸣,呼吸几乎停滞,垂在两侧的手臂陡然绷紧僵直,五指渐渐收拢成拳。

高中同学……

高中…同学……

李燃根本没有高中的记忆。

兜里的香烟和打火机,毕业聚会在KTV的争执,高三的室友。

李燃想起来了。

他早就想起来了!

医院崩溃的哭吼,不是受惊,不是应激,更不是怪他自主主张。

是……

恢复记忆。

陈墨瞳孔无限缩紧,密密麻麻的冷汗腾地爬满全身,一股浸透皮肉的寒意从脚心猛地窜到头顶传遍四肢百骸,连带绷直的脊背都一阵一阵阴凉,他僵硬地伫立在李燃面前,如同一座精美绝伦的雕塑钉在原地供人欣赏。

这么多天的疏离别扭终于找到真实答案,陈墨没有剥开迷雾的清醒,反而紧张地无法控制自我,他平静的躯壳下鼓动的心脏骤然加速,速度快到要超越他的极限,那恐慌的情绪裹挟无数画面奔腾而来,如崩塌的雪山顷刻间将他淹没,几乎让他窒息而亡。

那时的李燃,眼神是怨恨的。

陈墨喉咙梗塞,艰难地望着埋头的人,乌黑的眼瞳满是复杂,掺杂着一丝莫名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