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中见过李燃和交换生们不着调的闲聊，可能是为了减轻于涵这个负责人的重担，主动承担引导的志愿者。

陈墨当时差点没认出来侃侃而谈的李燃，直到这人凑到于涵身边，表现出罕见的一本正经，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清爽而稳重的李燃，虽然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当时甚至觉得他这人三刀两面。

但现在回忆起来，陈墨心头涌上一阵遗憾，还有莫名的酸楚，李燃曾经对某个人不一样，可以说是改变，哪怕是扮演，总之是费劲心思了。

他又怎么知道？

李燃左右摇脑袋，手上灵活翻飞，指尖转着支笔埋着头在看合同和资料。当然还行，特别行，比学校教的东西实在新颖。但他不想搭理陈墨，还在记恨前天的惊吓，严重到他现在甚至都不愿意朝大门口看一眼。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再让这疯子对他乱来。他惹不起，他躲不起吗？

“吃饭？”陈墨来回轻蹭着他瘦削的下巴。

李燃警觉：“你点外卖了？”

“没有。”

“你又做什么了？”李燃放下笔，从书桌上仰头看他：“我并不是感兴趣，主要是我怕食物中毒。”

陈墨薄唇抿成一线，思索后慎重道：“那点外卖吧。”

李燃微微翻了个白眼：“待会儿我还要写作业，我做个炒饭算了，还有菜吗？”

陈墨闷声：“不一定。”

李燃起身推开座椅，两人出了书房。

他看着色香味尽失的饭菜，狠批陈墨人不可貌相，不准再进厨房。

陈墨木着脸：“想给你，做饭。”

李燃刷干净黑锅：“你喜欢伺候人？找个班上吧。”

陈墨低眉顺眼的，小声：“伺候你。”

李燃看他又给自己烫了两个水泡，哼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

陈墨肯让他碰电子产品，电脑手机都还给他了，连他自己的平板也下好上课资料给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