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时书才想到,这地方可是森州。据说是每易主一次,就会被屠城一次的“死亡城”,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再现血流成河。
时书还没来得及反驳,谢无炽买好了马,道:“来。”
时书走路慢腾腾:“我其实”
杜子涵跟在背后。
“他呢?”时书指过去,“给他也买一匹。”
杜子涵惊醒了似的:“不用不用不用!你学会了我再学,马匹价格贵,不用急于?一时!”
“你干嘛这么客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太懂事了哥,不需要啊!自然点!
杜子涵:“没事,尽管使唤我就行。”
时书和?谢无炽交换目光:“你。”
霸凌了,哥,霸凌。
“上去。”谢无炽一个字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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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背上有马鞍,时书翻身上马学会了,但马匹一旦奔跑便会紧张。谢无炽的手握在时书的脚踝,让他紧贴着马的腹部,搔到温暖的毯子一样厚实的绒毛,风雪中有动物的气?味。
这是一匹年?轻的枣红色大马,性格似有暴躁的部分,正?不耐烦地踱着步子。时书“哎?”了声:“不会摔死我吧?”
谢无炽点了头:“时书。勇敢。”
时书心里咯噔了一下,转过脸,将头上的帽子摘下,少年?的侧脸和?头发一下散在风里。谢无炽说话,跟他爹似的,也是很小的时候,在时书面对大热天、寒冬不想锻炼时,老爸会蹲在他床头说:“时书,坚持,勇敢。”
让你想着锻炼而起床,确实痛苦。
那就想着拿到金牌,或者成为正?义天使,而起床努力吧。
时书轻轻嘶了声,握紧粗糙的缰绳,轻轻催动马匹。
谢无炽跟在他身旁,漆黑的眸子看着他:“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但逃命的东西要学。”
摇晃的地面,颠簸起伏,兜头的寒风,让脑子里变得摇摇晃晃。时书说不恐惧是不可能的,他在谢无炽的指导下伏低腰,拽紧缰绳,身形绷成一把?利落的弓。
“走。”谢无炽抽了马身。
空中霎时回荡起时书的狂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谢无炽,我恨你!我恨你!”
时书眼?泪被风吹着,呼吸里灌满了寒冷,要不是会调整呼吸,早窒息到头晕目眩。时书努力找着平衡和?重心,死死地驾住这匹枣红色的马,狂奔和?疾速连带着心跳和?血压升到极高!
不过,时书逐渐感觉到了奔腾中的规律,他手掌心被马缰绳摩擦得生疼,俯下身呼吸时,风沙雪絮被腾起,满眼?变幻的群山和?泥土,白?草倾倒,反而给了人一种别样的美,是一种把?自然和?生命驾驭时的奇怪的感受。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关外也有关外的秀色啊。
背后响起马匹的乱蹄音。
时书回头,一匹青色的马载着另一道身影,正?在逼近,谢无炽骑马赶了过来,在马上,他的身姿多了洗练和?悍气?,追逐着。
“谢无炽?”时书心里想了下:“杜子涵呢?”
很远的地方,杜子涵看着两匹马疾驰而去:“……………………”
“够了,调转方向?。”谢无炽道。
时书明?白?,勒紧马头往左偏移,但也许是时书力气?太小,躁动中的马匹并不听话。时书心口一慌:“哎?别别别,马哥!”
马匹正?朝着封冻的茶河狂奔而去,将泥沙卷起。
时书瞪大眼?,留意到对面暸望塔内的岗哨,背负利箭,倘若悄悄渡河恐怕无虞,但这么骑着马横冲直撞过去,一定会被发现。
时书:“我靠!别往前跑了!”
谢无炽:“这马在试图驯服你,用力拽,用力。”
时书收紧缰绳,掌心合拢拼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