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听着这话难得有些心绪莫名,当初她留她是为了让她嫁给张廷义,这会儿人跪在她面前感激,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竟有些微的惭愧。
现在她在外头成了老毒妇,又听沈微慈要在外头说她的好,心里又是一动。
她忙叫旁边的婆子扶着沈微慈起来,拉着她的手叹息:“你来我这两日,我能看出你是个有孝心的,你有这心便是。”
“你品行容貌样样都好,这回的亲事总算是满意了,也没埋没了你,我也安心了。”
沈微慈便又说两句感激的话,临着快中午了才退下去。
沈老太太看着沈微慈的背影,忽看向身边的贴身婆子问:“你说慈丫头在我这儿说的话,做的事,能挑出毛病么?”
任嬷嬷也看着沈微慈渐渐出去的背影,弯腰对着沈老太太低声道:“三姑娘行事做派都一等一的守规矩,说话也温声细语,做事情也不多话,认认真真的做,关键是仪容更是大方素净,比起二姑娘在老太太面前讨趣儿,三姑娘就更是贴心的为老太太做事了。”
“老奴是真真挑不出毛病来。”
门前早已没有沈微慈的影子,沈老太太接过丫头送来的茶水,叹息着饮了一口:“她事事做的面面俱到,刚才跪在我面前,我也是动容了的。”
“可让我又觉得太过面面俱到了些,竟连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任嬷嬷笑道:“这也是好事,三姑娘这么出挑,在外头也惹人注目,侯府的庶女都教养的这么好,不也是侯府声誉?”
“况且三姑娘瞧着真是有些能干的,上回送了那香囊来,您这些日子夜里都睡踏实了不少不是?
沈老太太笑了笑:“这倒是。”
“她给我揉了两回肩,倒是身子骨真舒坦些了。”
任嬷嬷笑:“瞧着三姑娘也是有心了,不是囫囵讨您欢心呢。”
沈老太太点点头,又是叹息:“只可惜出身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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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沈微慈出去后回了临春院,才刚进院子禾夏就迎过来:“姑娘,您快进去瞧瞧,二爷院里的丫头送了好些东西来了。”
沈微慈一愣,夸进小厅内,就见着案桌上摆了好几个盒子,将原本放着的香炉和瓶花都挤在了一边。
沈微慈手指抚过面前上好的雕花盒子,看向禾夏:“可说了送的什么?”
禾夏摇头:“寻梅姑娘送来了就走了,说都是二爷特意给姑娘准备的谢礼。”
沈微慈的手指一顿,看向禾夏:“谢礼?”
禾夏笑:“姑娘前些日子不是给各院儿送了香囊荷包么,宋二爷给您还礼来了。”
说着禾夏也禁不住看着面前这几个盒子:“早知道宋二爷出手阔绰了,没想仅仅回个礼都回这么多。”
“难怪以前的姐妹都想去观松居伺候。”
沈微慈眼神垂下来,随手打开最上头的盒子,见着里头的东西时一顿,是一顶白狐狸毛的风帽。
她合上盒子,让月灯拿起来,又去打开下头的盒子,是一件里头镶绒的织金团花桃红斗篷。
那团花上,每一处花蕊处都点缀了珍珠,日头一照,就闪闪烁烁的十分好看。
月灯瞧见了刚稀奇的感叹一声,盒子就被合上了。
月灯看向沈微慈站在桌案前不动,小声道:“那件斗篷瞧着比老太太给的还金贵呢,里头都是白貂绒,披着该多暖和,姑娘可再不怕冷了。”
沈微慈侧身看向外头的风雪,又低头看着宋璋送来的这些东西,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就送了这么些东西来。
她不过一个荷包,本就是谢他的,也收不起他这样的回礼。
她见着旁边还放了一个小盒子,拿在手里打开,又是愣了一下,竟是一棵完整的人参。
她忙将盖子合上,对着月灯道:“你和燕儿将东西都送回去,便说他的心意我领了的,只是东西贵重,我不敢收下,回头再赔罪。”
禾夏都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