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先生便问:“上回听夫人说一逢秋冬雨雪时膝盖便疼,如今还疼么?”

沈微慈如实道:“比从前好了一些,但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玉林先生便道:“其实不用诊脉,夫人身上仍旧有寒气。”

“且调养之法本就是调养,不可能几月便能调养好,短则一两年,长则十几年。”

沈微慈听到这话心里便微微一凉,轻声问:“那我体内寒气不除,不是很难怀身孕?”

玉林先生点头:“一般来说是如此,但也不完全如此。”

说罢他伸出手来:“若是夫人为求子嗣,我先为夫人把脉再说。”

沈微慈便忙将手伸了过去。

旁边的檀香冉冉,唯只听到外头的风声和沙沙声,一时安静,却又有一股无言的紧张。

月灯更是紧张的手心冒汗,生怕玉林先生说沈微慈很难有孕,毕竟先前就有太医这么说过。

玉林先生走后,沈微慈独坐在禅室里,静静看着桌上玉林先生走前留下的单子。

她体内仍有寒气,气血虚,是从前在裕阳因为吃的不饱留下的体虚瘦弱的病根。

即便她现在丰衣足食,每日吃的都有燕窝海味,大补的只是表象,里子还是虚的。

她需得补气补血,温身调理。

抬头看向庭院,芭蕉叶旁边的墙上是一簇簇开的正好的粉白千丝菊花。

月灯送完人出来见到沈微慈坐在位置上不动,面前的茶水已没有冒热气,门外微凉的风吹进来,她忙走过去低声道:“这里风大,夫人去内厅坐着吧,”

沈微慈叫月灯重新给她倒一杯热茶来,她微凉的手指捧着温热的茶水,温暖渐渐蔓延了全身,她在寂静中问月灯:“现在的日子,总比从前在裕阳的日子要好,是么?”

月灯愣了一下,不明白夫人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下意识的就道:“现在的日子比在裕阳好上好上好几倍了。”

她不由想起了从前,自从那白老太掌家后,夫人再不能上桌吃饭了。

端着一碗稀稀拉拉的栗米粥坐在角落,那时候夫人瘦的不行,还是夫人的母亲看不下去在外头买几个玉米馍回来,晚上的时候偷偷给夫人吃。

沈微慈又低头看向桌上的药方,拿在手里看了一遍,才递到月灯的手里人,让她去拿药。

她看向月灯:“调养的事你不用对外说,煎药拿药都由禾夏和燕儿来,别经旁人的手。”

月灯嗯了一声,叫了禾夏进来。

今天上午楚玉珠要来,沈微慈出去听了管事的每日早晨的汇报,又转身回了内厅叫丫头去准备好糕点和茶,再去前门说一声,直接引路过来。

楚珠玉来的正是上午日头最足的时候,沈微慈笑着迎出去,拉着楚珠玉的手道:“你快去跟我瞧瞧你送我的鹦鹉,这几日我可将它养的很好,没辜负你的心意。”

楚珠玉自来也是个爽朗的性子,听罢也作势道:“那我真要去瞧瞧了,要是瘦了些,我可不饶你。”

两人笑着往内厅走,禾夏正提着鸟笼子出来,见着楚珠玉便笑:“裴夫人瞧瞧,上蹿下跳的,见着您亲切呢。”

楚珠玉真凑过去瞧了瞧,见着她送的凤头鹦鹉才几日就被养的胖了些,颇有圆滚的势头。

又见沈微慈又拿小勺喂蜜水进去,忙拦着她:“可不兴这般喂,后头该胖的飞不起来了。”

“且太胖了就容易生病。”

沈微慈也是第一回养鸟,只知道好东西都喂给它,每日都要在它面前消遣好一会儿。

这回听了楚珠玉的话才忙收回了手,不敢再喂了。

两人又坐在罗汉椅上说了会儿话,楚珠玉道:“还没瞧过你们宋国公府的园子呢。”

沈微慈便忙叫丫头准备着,带着楚珠玉往园子里走。

她挽着楚珠玉的手低声道:“园子里的秋海棠正正开得好,我带姐姐去瞧瞧。”

宋国公府的园子很大,如今临秋,正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