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璋这才淡淡唔了一声。

鸣鹤看着宋璋又道:“最近府上送来了好些帖子邀将军,将军真就一个不去么?”

宋璋眼神淡淡:“我去做什么,让那些个文臣自己拉帮结派斗去,别忘了我是皇帝的人,我不管去哪,那些文臣们便能猜出十种可能来,反给我添些麻烦。”

鸣鹤有些为难的看着宋璋:”这些日子您二堂叔那里和四皇子勤亲王那里走的颇近,会不会别人也以为是将军的意思?“

宋璋沉下眼帘:“这么以为便是,总之不是我本人,让他们乱猜去。”

鸣鹤稍有些不明白宋璋的意思,但看宋璋又开始着手看手上信件,便不开口了。

又隔一阵,宋璋忽放下手里的信,想起了章元衡那句这两日提亲来。

他冷笑一声,从桌前站起往外走:“回趟国公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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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晚上的时候,沈微慈梳洗后照旧坐在矮几前做刺绣。她打算给章元衡做一个荷包,等亲事定下的那天,就将荷包送给他。

沈微慈在绷布上已绣了个轮廓出来,打算的是绣一对鸳鸯。

这时候也并不晚,加上身边燃着炭火,沈微慈身上钗饰除尽,沐浴洗过后的头发也松松散下来,打算绣一会儿了再去睡。

室内很安静,夜里只留了一个丫头在屏风外守着,身边留了月灯陪,沈微慈的针线利落,看的旁边的月灯也佩服,拿着个绷布跟着沈微慈学。

这时候外头丫头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姑娘,二爷来了。”

那丫头的声音微微有些慌,沈微慈听了一愣,抬起头正要放了手上的东西走出去时,就见着屏风后一道身形靠近。

她顿住动作,看向站在屏风后站定的宋璋问:“宋世子夜里来,是不是有些不合礼制。”

宋璋负着手慢悠悠从屏风后走出来,看向灯前的沈微慈。

他见着她一身温婉,长裙铺地,长发更是垂在地上,一身烟蓝衣,雪肤红唇,洛神之貌。

目光又扫过她手上的绷布,宋璋淡淡道:“沈三姑娘名义上好歹是你堂哥哥,有什么不合礼制的?”

沈微慈一见着宋璋便有些紧张,不知他又要来找她什么麻烦。

她直接了当的问他:”现在宋世子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宋璋看了眼沈微慈戒备的神色,长腿一迈,就直截了当的坐在了沈微慈的对面,又冷着一张脸扫过月灯,黑眸定定看向沈微慈:“叫你的丫头先出去。”

沈微慈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宋璋:“难道宋世子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丫头的面说?”

宋璋脸色一沉,黑眸不耐烦的看着沈微慈:“别叫我说第二遍,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

赤裸裸威胁的话,看宋璋的脸色,像是完全不在说假话。

沈微慈知道宋璋权势滔天,连侯府里的人都不怕,上回永安侯府里的人过来亦高高在上,自己在他面前确实如卵击石,没必要硬碰硬。

她在侯府里的生存之道本也是小心谨慎,藏避锋芒。

将手上的绷布放在桌子上,沈微慈叫月灯先出去,等月灯出去后她才看向宋璋问:“现在宋世子可以说了么?”

宋璋看了一眼沈微慈放在矮桌上的绷布,嗤笑一声,修长的手指将它拿在手里把玩,在见着上头绣着鸳鸯的轮廓时,眼里讽刺更甚,抬头看向沈微慈:“给章元衡绣的?”

沈微慈想到宋璋之前讽刺她的那些话,估计他心里又多想什么用手段勾引章元衡了。

她不想多说,只道:“我绣给谁,与宋世子似乎没有关系。”

说着她反问一句:“还是说宋世子就这么关心我这个是绣给谁的?”

宋璋的手指一顿,眼里迸出冷意,将手上的绷布扔到桌上,冷笑:“你自以为章元衡被你迷的神魂颠倒,是不是不信你也可以随时被别的女人代替?”

说着他眼带轻蔑,看着沈微慈长发披泄:“瞧你现在眼带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