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热气里,沈微慈埋头趴在浴桶边缘,失神的看着水面,白气扑进她眼睛里,眼泪一颗一颗往水里掉。

身后月灯难受哽咽的声音响起来:“是我害了姑娘。”

“可那人当真欺人太甚,姑娘要不明日找二老爷去,哪里有这样欺负人的。”

“姑娘的身子本就有寒疾,这么凉的水泡了这么久,就算是男子也受不住。”

可当她的话说完,对面却半天没有说话,她侧脸过去看,只见到热气中那张白的不正常的脸色。

她心里一顿,忙又唤了一声:“姑娘。”

半晌后沙哑的声音才传来:“我没事。”

接着又听一道疲乏的声音:“我们刚来侯府,别惹了事,况且那玉的确是我们拿了的,就这样吧……”

月灯一噎,入目是沈微慈那双疲惫发红的眼睛,她咬紧了唇畔,默默的低头擦泪。

干净白衣穿在身上,沈微慈侧头睡着,月白衣裳乌黑发丝,似山水天色的眼眸半垂,秀挺鼻梁下的唇畔染了红绯,就连脸颊上也晕开不正常的红晕。

她闭着眼,忍着冒冷汗的寒凉,将身体蜷缩起来,手指覆在膝盖上,想让那一点点的温度抚慰膝盖上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