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念越看越奇,忍不住道:“炼器竟然需要这么复杂吗?”
正坎小声道:“你以为呢?”
“我还以为只要这样这样就可以了。”
萧念念在禁地见过江停云炼器,虽然也有手印指诀,但整个过程随意挥洒,流畅简洁。她就学着他的样子翻了翻手指。
正坎哑然失笑:“你在哪看到的江湖骗子?陆前辈乃是修真界最顶尖的炼器师,以他对炼器之道的参悟程度,才可以省略开炉前后的一些步骤,这已经够简单了!”
“江停云应该不算是江湖骗子吧?”
萧念念听他这么说,莫名地有些不服气。
正坎的嘴巴张开了就闭不上,半晌才道:谁?你说谁?你听谁说的?你难道见过吗?”
正巽阴沉沉地道:“罪不容诛之狂徒,提他做甚。”
江停云对他的话恍若未闻,正在看陆致知将一块罡银洗练精制。
萧念念猜测大概他们天工阁也在鹧鸪坡上死过人,于是不再多说什么,向陆致知的小童要来一些凡火炭,在她选定的风水宝地架好。
院中只有各人忙碌的声音,静了半晌,陆致知将第一批所需材料都投入了炉火,才伸了个懒腰,向小童道:“看住,玄铁尽数熔好了叫我。”
正巽主动道:“弟子来看。”
陆致知任他去,回过头在一堆看似破铜烂铁的材料上随意坐了,问萧念念:“你说见过江停云炼器?”
萧念念道:“没有,是我师父说的。”
江停云敛眸,习以为常地听她胡诌。
“你师父是哪个?”
“百草门的杜若真人。”
“哦。”
陆致知若有所思,他的手也在身前比了比,问道:“你师父说,他就这样这样就炼成法器了?”
萧念念回忆了下,点头道:“差不多吧,比你那样那样看起来灵巧一点。”
当初她还以为炼器就是那么简单来着。
江停云目光在她面上一转。
陆致知脸上现出神往之色,摇头叹了口气。
正坎道:“陆前辈,当真有人可以徒手炼器吗?”
正巽哼道:“他是剑修,即使对炼器有所涉猎,又岂能达到精通?不经器火淬炼,不精选材,怎能得到法器?师尊的教诲你都白听了?”
陆致知乜着他道:“起开,我怕你把我的器火染得俗气。”
正巽脸上一红:“陆前辈何出此言?”
陆致知道:“当然是因为你刻板刻薄。珏珵其人,有人说他专注剑道,有人说他剑器双修,依我来看,他于器道上的造诣实在已登峰造极。”
正巽不敢多说,暗自不忿。
正坎问道:“弟子数年前曾听师尊言道,珏珵的法器比之陆前辈尚且稍逊……”
“尚且?你会不会说话?”
陆致知向他瞪眼睛。
正坎:“是,弟子嘴拙。”
萧念念也来了兴致,问道:“陆前辈与他很熟吗?”
陆致知缓缓点头。
江停云暗自打量他一眼,有一丝困惑。
又听见他道:“神交已久,可惜……”
“那年我带弟子在凌绝宗试炼……”
萧念念问:“陆前辈不是散修吗?”
“我师承天工阁莫真人,按辈分,这两个小子还该喊我一声师叔祖。”
陆致知解释了一句,正坎正巽两个都很是惊诧。
“从未曾听师尊说起。”
陆致知萧索一笑:“当年我同师父的道侣有了私情,被逐出了天工阁,他们都觉得丢人,是以讳莫如深。”
他说起往事毫不脸红,又道:“那年我在凌绝宗试炼,看见了他依着一把匕首改成的攻击法器,当时我简直如获至宝,爱不释手。问明后才知道那年他才十几岁!而且不是最适合修器道的金灵根,而是火灵根。”
“如此天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