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念迷蒙着答应了一句,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删则删。总结来说就是:念念会为自己的一切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她三心二意,用情不专,那就让她吃一吃大“晋江”的苦。所幸长了张不知害臊的嘴,关键时刻救了她一命。)

等她醒来,天还黑着,但飞行法器已经落地,不知停在了什么地方。

萧念念猜自己很可能睡了一个白天,这是又入夜了,毕竟她已经神清气爽。

合欢宗的心法自动帮她汲取了一部分修为。

与渡劫期双修,即使她没有主动修炼,修为还是进速飞快,已经突破元婴了。

她伸手,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灵力变化。

身上盖着的外衫滑落,那是一件天青色的男子法袍,暗绣云纹处微有隆起,随着她的动作擦过光裸的皮肤,细腻纹理带来一阵难以言明的触感,萧念念竟然起了轻微的颤栗。

她悄悄掀开这件衣服去找自己的,一起身正对上江停云清浅的双眸。

他已经换过新的法衣,正一派严整端肃地坐在法器侧方的美人靠上,面前摊着一大张黑黢黢的什么东西。

灵珠光晕打在他身上,面目温润柔和。

萧念念有种和熟人一夜情之后没来得及走,一早起来大眼瞪小眼的尴尬感,捡起自己的衣服匆匆往身上穿。

里裤,胸衣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不管了先套上再说。

等自己也整整齐齐的像个人了,才道:“前辈早。”

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色,又觉得这句话有点好笑。

好在江停云也不在意,只道:“你身边有新的法衣。”

萧念念才注意到床榻边确实有一套新的素衣,但她总不能脱了再穿吧?

她把新衣收了起来,心里考虑该怎么委婉不失礼貌地表达出“我先走了”的意思。一低头,却被他面前的那幅画吸引了。

如果那能被称之为画的话,肯定也是久历年份,被风霜摧残腐蚀得几乎看不出本来模样,上面还有许多字形奇怪的文字。

萧念念问:“这是?”

江停云取走一张,没想到下面还有。

她伸手摸了摸,是绢布。

江停云:“日间我去了镇魔阵下的石窟,看到上面有些壁画,做了这几张拓印的法器。”

萧念念对他可以做各种奇怪东西的事情已经不奇怪了,摸了摸上面的文字问:“前辈认得?”

江停云垂眸看着她葱白的指尖,直到萧念念收回手,他才道:“不认得,要靠猜,多半是在讲波旬最初的诞生。”

萧念念:“有没有讲怎么彻底除掉它?”

江停云摇了下头,凝眉道:“大概只有你说的那一种办法,按阶飞升,成为比祂神格更高的神。”

片刻后,他又道:“或许我该提前把轩辕带到化神,让他早日渡劫。”

“感觉可以试试。”

萧念念渐渐从古画中看出了点轮廓,里面高大的魔神脚踩着粘稠的地火,清扫过一个又一个的城池。

她觉得那甚至不能叫屠杀,是高维度神祇对低维度生物不带任何感情的清理。

她光看这幅粗糙的画卷都觉得有入骨的恐惧横亘心间,可以想到若真有天魔大规模现世,人间该是怎样的生灵涂炭。

如果男主能早一点飞升,或许就会有很多人得以活命。

萧念念道:“世人都说前辈孤傲淡漠,却不知你所做的都是为了救他们于水火。”

江停云:“倒没有想过那么多,只不过从前觉得死死生生不过如此,现在忽然不想死了而已。”

原来是为了他自己。不想死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萧念念曾在琼瑶的记忆里见过,上一次镇魔阵松动的时候,他的确是想要以自我了断的办法来彻底斩断魔脉的。

他这人少言寡语,平时很少把自己的想法向她解释得这么清楚。

萧念念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