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拿起茶碗饮了一口,“还能怎样?父皇他没得选。”

“……”

田子宁又思考好一会,“那……这……如何是好啊?”

太子心中冷笑他前些日子还在想,应该给镇戍关做什么手脚,谁知也才一个多月,竟出此事故。如今,他倒是有些怜悯安国公了。

他放下茶碗,“不过,本宫倒是挺痛快的。”

“?”

见田子宁疑惑,太子悠闲地抱着双臂,“本宫劝父皇施压安国公娶顾翎羽,他不愿,还把本宫打发去了南诏国,任由顾元帅被武王拉拢成功。

而裴家呢?裴今宴和裴今酌两人煽动父皇,把本宫弄到那贫瘠之地,以为能赢了本宫,如今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本宫如何不痛快?”

“……”田子宁欲言又止。

太子笑道,“你是不是想说:这件事对本宫没好处?确实没好处。但苏明妆不去苍风国和亲,对本宫又有什么好处?

裴今宴明显对父皇没那么效忠了,极有可能找到机会,全身而退。父皇不信任本宫,不仅不放权给本宫,还将铁卫关拱手让给武王。

本宫在这其中,有何地位?有谁考虑过本宫感受?本宫顾全大局有什么用?既然怎么做,都拿不到好处,还不如痛快一把。”

“……”田子宁也了解殿下的处境,除了深深叹息,不知说什么好。

太子随之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我与苏明妆,这辈子怕是有缘无分了。”

心中却想如果父皇现在死了,该多好?把皇位传给他,他就与武王拼了!输了就与武王同归于尽,赢了就能重整朝纲。

待北燕重回巅峰,他便会引兵,先杀南诏、后灭东越、拿下南楚,再挥师北上,踏碎苍风国!

这才是他想做的事,而非对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毕恭毕敬地称一声父皇。

回到寝宫,又面对姚家那庸脂俗粉。

……

明德帝也非束手就擒,而是飞鸽传书到苍风国,探新帝口风:若想和亲,苍风必须拿出五洲作为聘礼。

这五洲,是北燕国和苍风国之间来回争夺的领土,如今被北燕国占据。

明德帝想的是:新帝定不会同意,这样两人再一番周旋,最后送一名嫡公主过去和亲。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很快飞鸽传书回来:新帝不仅同意,还说除了五洲外,再割让苍风国两洲做聘礼,但要求是,三个月内,就要把人送到天京,否则新帝便要与武王信使聊聊了。

如果说,从前明德帝还处在摇摆之中,拿不定主意。

这割让七洲,便让他彻底下定决心。

……

下午,临近关闭城门。

三人骑快马,一路飞驰到京城门外,到城门勒马停了下来。

守城官兵上前,例行盘查。

为首一人未下马,直接掏出令牌交了过去,“兄弟,我们是镇戍关信使,有机密军报要直送陛下,望通融。”

他话说得客气,实际上守城兵士无权盘查信使。

兵士检查了令牌,立刻放行。

三人便继续赶路,只是到某个地方,三人分开。

其中有两人向宫门而去,入宫面见皇上;另一人则是去了御史台方向。

一个时辰后。

裴今酌离开官署,带充做信使的裴家斥候,到了他所居住的小院。

遣走下人,关好房门。

裴今酌道,“辛苦了。”

斥候拱手,“裴大人客气,这是属下份内之事,不敢言苦。”说着,将背了一路的箱子,放在地上,随后蹲下,拿出工具,仔细拆箱上铁钉。

裴今酌不知里面是什么,却没打扰,静静等候。

少顷,钉子拔下,箱子也拆开,里面是布包,包着什么圆滚滚的东西。

斥候没马上打开布包,抬头道,“裴大人,里面是个人头,您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