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始至终都知自己身世,但义父不知。

每次义父对他关切,他都有负罪感,既感激又内疚,复杂的感情纠葛在一起,让他对义父的感情,甚至比亲生父亲还深。

霍薇爽朗笑着,摆了摆手,“坐下,坐下,急什么?你义父身子骨很好,还进入内阁,做了内阁大学士。只是你义母思女心切,身体差一点,不过也不碍事。

要我说啊,你们也别想了,直接跟我们走吧,东西也别带,回京城再买就是。先不说你是否对义父尽孝,只说,你孩子长大了,难不成还留下当农夫?”

沈元没想过让儿子以后有什么高官厚禄,但也不想让他做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

只是……

就在他担忧时,听一道嘶哑沉稳的声音,“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都威胁不到本朝,放心回京。至于从前沈府的那些人,回京后,朕会派人缉拿,省的他们窝藏祸心、作恶多端。”

沈元激动得扑通跪下,“皇上,草民要如何感激您!您救了草民两条命!”说着,便痛哭着磕头。

裴今宴无奈,起身把他抓了起来,“别这么感恩戴德,你是明妆的大哥,都是一家人。”

随后,在霍薇的催促下,沈元夫妇带上孩子和细软,收拾几件急需的衣物,便离开住了三年的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