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说出来要被猫咪挠,本着来都来了的道理,开口说:“你想让我看什么,我们快一点,别让他发现。”

猫愣了愣,然后抓住她的手快速往台阶下跑,明知下面有古怪,她还是硬着头皮往地下室走去。

不过她跑的有点快,肚子里硬邦邦的东西卡在那,磨得她双腿直打颤。

就连维希也发现了她有情况,漆黑黏稠的影子触手缠住小腿,蛇一样往上攀,抵到腿心间碰到那根硬硬的东西时呆住,呲溜一下迅速窜回影子里。

触手的温度有点高。

她还没笑出来,猫就说:“到了。”

最先是冲进鼻子里的潮湿烂臭味,可因遮住鼻子,想不到耸然高塔下还有这么一处地狱般的空间。入目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熟悉了暗处后,勉强看清一个个冰冷的铁质栏杆隔开的小屋,阴暗腐败在角落里疯狂滋生蔓延,她跟着猫来到一间弥漫着血腥味的窗前。

她来过相似的地方,是关押维希的,但这里显然和那不一样,她从没如此接近死亡。

透过铁质的门窗,一个没有手脚的东西光秃秃地吊在房间正中央。听到有人来,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人形生物的东西,蛆一样拼命摇摆仅剩下的躯干,啊啊地叫着。

它竟然也没有舌头。

标志性的山羊角没了精致的装饰,粗粝遍布着难堪的血痕,它仅剩下一只角,另一只断口坑坑洼洼,是直接掰断的。

可因呼吸都停住了。她认得这个人,是那位“老师”。

“因为对您不尊重,他被大人‘修剪’了四肢,还被拔了舌头。”

她突然想起当时米迪亚撩起她的额发,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地说了句‘有点长,该修剪一下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

背后攀上冷意,皮肤上窜起大片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