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澍抿了抿唇,以后的身家性命都系于他之手,配合喊了声:“干爹。”
“哎――”余松吾颇为欣慰地应了声,身为急性子的人难得心平气和安抚人。
“干爹家里还有个跟你年龄相仿的弟弟,比你小一岁,以后你们两个一起上学下学就有伴了,他要是做错事欺负你,只管跟干爹说,我收拾他。”
“嗯。”席澍依旧宠辱不惊地应道,心想这都是场面话罢了。
他虽然还小,也懂父母故去后,天底下再也没有人能无条件偏爱自己。
第二天就见到了余松吾口中的弟弟,他长得精致极了,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珠丝毫不掩饰好奇,白皙稚嫩的手指还带着些婴儿肥。
比自己低了半个头,席澍暗笑,他看起来不止比我小一岁。
“我叫余晏,今年八岁,你呢。”他一点不怕人,歪了下头,含糊着问出声。
席澍眼尖捕捉到,他的大门牙是空洞洞的,说话漏风,憋笑道:“我叫席澍,今年九岁。”
“哦……”他眼底莫名闪过一丝失望,“娘昨天跟我说过了,你跟我住一个院子里互相作伴,我可跟你说不许偷偷告状,不然我就不理你,永远都不理你。”
他面上纯然都是天真稚气,外头世道艰难,他却被家中保护得极好,说的话在席澍看来幼稚极了。
席澍好脾气地应他:“好,谁告状谁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