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郑安柔出身高贵,俞贵妃特令她于宫中出嫁,给足了风光体面,也算是对她侧妃之位的弥补。
成婚的日子就在三日后,看似仓促,实则郑安柔从中谷来时便备好了嫁妆,又有俞贵妃为她添妆,一切皆准备妥帖,只有叶清眠这正室王妃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叶清眠在北黎毫无根基,既无母族可依又无权势可仰,众人对她的几分客气也只因她是永安王的正妃而已。
现实如此,叶清眠也无力辩驳,只得忍了这口气。
宴席散后,叶清眠才起身,便被人唤住,转头一看,是郑安柔。
掩在宫灯下的女子身姿纤弱,妥妥一个病美人。
她垂着眉眼,执袖半掩着胸口,似乎走这几步路也将她累得不轻。
郑安柔抬眸看她,目光流转,楚楚生娇,嗓音若莺声燕语,“安柔知晓王妃因赐婚一事心中不悦,深感愧疚,恨不能一死了之。”
叶清眠语气平淡道:“郑姑娘言重了,此乃圣上旨意,你只需安心待嫁即可。”
说完,叶清眠就想转身离开。
“王妃,王妃,”郑安柔跑上来拉住叶清眠,面露难色,“并非我有意难为,实在是我心爱王爷,我苦苦求他,他才将我带回都城,此生除了他,我不愿再另嫁旁人”
叶清眠下意识皱了皱眉,想把手抽出来,她不喜欢同陌生人这样的接触。
可郑安柔很固执,一定要得到叶清眠的许可,“我不会同王妃争抢的,只要能伴王爷身侧我就心满意足了,求王妃高抬贵手,分一点王爷的怜爱给我就好。”
这样的语气和说话方式让叶清眠莫名不爽,冷硬地回她,“他的事我无法左右,你与其在这里同我说,不如去寻王爷说给他听,只怕更好。”
郑安柔对叶清眠的回避置若罔闻,而是从怀中取出块玉玦,满目伤情,“这是王爷曾赠与我的玉佩,可如今时移世易,物是人非,王爷只怕是不记得了。”
叶清眠顺势瞥了眼那玉佩,是永安王府的四首麒麟纹,内环刻着个“卿”字。
看来她的确是先永安王定下的儿媳。
叶清眠心中清楚这也只是玉沉渊幼时的事,可平白出现个人要介入他们中,任谁心中都不会好受。
“郑姑娘,你与王爷的事还是亲自去过问他吧,我不好置喙,”叶清眠故作冷淡地垂眸,好似她并不在乎这件事,“我有些累了,想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