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说的是何人?”
叶清眠疑惑道,好像到了北黎,不止一个人说她的脸与旁人长得像了,就连上次去宫宴,凤座上的俞贵妃,和几位嫔妃好像或多或少,都与她有些相似。
“母亲,”崔临序拦住了她娘,没让她继续往下说,事关重大,还是要确认清楚才好,“您不是说有辨认之法。”
苏氏恍然,点头道:“对,对。”
她放开叶清眠,稳下情绪,“方才我情急失态,还望见谅,实不相瞒,十余年前,我一族中亲眷不慎走失一女,寻找过年未果,”
苏氏一直上下打量着叶清眠,眼底是藏不住的雀跃,“这不,月前收到临序的信,我瞧画中的女子与我族中亲眷很是相像,便赶来夷阳,想确认一番,并非有意冒犯你。”
这话让叶清眠愣了愣,心中一下就乱了,再看向她们母子二人时,面色有些无措,“原来崔郎君今日寻我来是为此事。”
她是很想寻到身世的,可眼下这情况来的有些快,她怕只是一场误会,难免就生出些惧怕。
“是,”苏氏温声道:“可否告知你今年多大了?”
“已满十六。”叶清眠的声音里也暗含着颤意。
闻言,苏氏倒吸一口气,泪又涌了上来,再难按耐地拉住叶清眠的手,恳求道:“让我确认一番可好?”
退缩恐惧亦是没用的,不防大胆些,叶清眠勇敢的回握住她,道了声“好”。
屏风后,苏氏让侍女解了叶清眠的衣带。
“你别怕,当年走失的女孩儿背后有块儿印记,我一看便知。”苏氏宽慰道。
叶清眠点点头,便没再询问,待褪了衣衫,她背坐着,几乎只有片刻,苏氏便在她光滑的脊背后看到了一处别有不同的地方。
她肌肤白如雪,腰窝处有块指尖大小的,形似月牙的红痕。
虽然年岁已久,可这月牙依旧明显如初,苏氏一直记得,妹妹当年为了让女儿有认亲的可能,狠了心用红缨花汁在她身上刺下痕迹。
至于月牙形,则是取意与孩子父亲的表字“望舒”而来。
苏氏不可置信地触碰了下,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呜咽不止,她一把抱住叶清眠,哭诉着,“你是她!你是她!”
她的哭声悲痛哀切,积压了多年的伤心在这一息间爆发出来,叶清眠心口跳得炙热,一下下砸得生疼,泪也被她牵了出来。
可叶清眠对此还不知所措着,只能略微轻抚苏氏的肩,给她一些安慰。
待苏氏平复了心绪,才拭着泪,拉着叶清眠坐在榻边,将从前的事娓娓道来。
叶清眠的母亲出身淮云苏家,名唤苏若宁。
江王妃苏氏是她的嫡亲姐姐,名苏白漪。
当年藩王叛乱波及苏家,苏若宁身死前,将女儿托付老仆带着逃走,可后来在边境河畔寻到了那老仆的尸身,却不见孩子的踪影,这孩子就这般无端消失了。
苏家人寻了多年皆一无所获。
“王妃当真能确信我是你们苏家要找的女儿?”
叶清眠还是有些后怕,万一认错了……
“我自然确信,”说着,她从袖中取出张小相来,“这是你母亲。”
叶清眠接过来看,差点没呆住,小相上的那张脸与她像极了,除了眉眼间的神色有些不同,小相上的人温婉似水,一看就是仔细养在闺中,饱读诗书又温柔娴雅的女子。
“…这是我母亲?”叶清眠低声呢喃着,指尖轻轻抚摸,眼中有了热意。
“是啊,”苏氏摸着叶清眠的头发,将她揽进怀里温声道:“还有,你该叫我姨母了。”
叶清眠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属于母亲的温情与宠爱,含着泪唤了声“姨母”。
宣政殿内。
玉澜风处理完政务,不乏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曹公公在一旁觑着,心中念着长公主托付的事,盘算着时机不错,便奉上只匣子。
“陛下,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