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冷眼看着玉沉渊交待:“清眠乃我苏家流落在外的小辈,此番寻回,我已向家中去信,准备带她回一趟淮云认祖归宗,永安王可有异议?”
“晚辈不敢,眠儿寻回亲人是好事,江王妃带她回家亦是情理之中。”玉沉渊缓和沉稳道。
苏氏暗自松了口气,原以为玉沉渊和玉氏那帮混不吝似的难斡旋,如今一看还算懂几分事理,苏氏心头的厌恶也少了几分。
叶清眠也挺心疼自家夫君被姨母教训的,几次想替他说话都被玉沉渊抢先打断了,以至于晚饭时,饭桌上的气氛尤其尴尬,姨母对玉沉渊的不满显露无疑。
她私下问过崔临序其中有何渊源,可崔临序没有直说,只随意用些别的敷衍过去,叶清眠也是听的一头雾水,对此无从下手。
反倒是玉沉渊没有过多在意,捏了捏叶清眠忧郁的小脸,安抚她,“我没事的,姨母作为长辈,训诫我这侄女婿也是很应当。”
叶清眠心疼地看着他,“你别难过,姨母她或许只是还不了解你,待日子久了,也会喜欢你的。”
“好。”玉沉渊笑着把她拥到怀里。
他心中清楚,这其中秘辛只怕要等叶清眠回了淮云拜了祖宗才能知晓吧。
秋禾院内。
阿泽一如往日坐在凉亭中撵药,气定神闲,心无旁骛。
与往常不同的,是凉亭中没了柳婉瑜的身影。
这份宁静没能持续太久,柳婉瑜身边的侍女蕊儿哭着跑来了。
未经世事的小丫头像是丢了魂般,跪在阿泽跟前凄厉哭诉:“郎君,柳姑娘不见了,从前日午后就不见了,郎君快救救她吧。”
阿泽动作一顿,眼底划过一抹慌乱。
前日午后,她从秋禾院离开后就不见了吗?
阿泽飞快写道:府中找过了?
“都找过了,没有柳姑娘的身影。”
阿泽当即回房,取了佩剑往外奔去。
蕊儿跪在原地怕得发抖,昨夜姑娘没回,她只当是同平日那般猜测,柳姑娘约莫在王妃处,可不料整整两夜了,愣是没见个人影,她害怕极了,府中上下寻个遍,王爷王妃也启程去淮云了,侍卫她指使不动,只有阿泽郎君能帮忙了。
柳婉瑜醒来时是在一间昏暗的杂货间中,她被绑着手脚,堵住了嘴。
犹记得被阿泽拒后,她心中伤怀,本是在街上闲散走着,不料被人敲晕了,再醒来就身处此地。
叶清眠之前嘱咐过她,北黎混乱冗杂,出门时要多带些护卫,可她那时的确疏忽了。
她好不容易才从和亲路上偷得一命,眼下又被拘在此处,心中的恐惧不断上涌,不住挣扎起来。
麻绳勒的死死的,每动一分都狠狠|磨着皮肤,原本白嫩的腕子被生生磨出血色。
几番尝试无果,她咬牙挪到门后,用身子撞在门上发出声响,就算是被绑了,她也要知道是何人所为。
这方法果然凑效了,不到一刻钟,门外便传来脚步声,门被踢开的瞬间也将柳婉瑜用力推到了一旁。
一个身材高大蓄着络腮胡的壮汉率先出现。
但他身后的黑衣女子显然才是主谋,她蒙着面,露出的双眼美艳却狠厉。
柳婉瑜防御性地往后退,视线紧盯着黑衣女子。
见她一步步往前,一手捏着匕首,一手捏着个木匣子,好像对木匣子极为看重。
她俯下身来,用刀背贴着柳婉瑜的脸抬起,轻笑一声:“好久不见,柳郡主。”
她是大宣的人!
柳婉瑜惊得瞪大双眸,这黑衣女为何识得她,莫非是陛下识破了她逃婚一事,派了探子前来?
黑衣女子将她的慌张尽收眼底,“若是宣朝知晓了郡主殉国实乃骗局,令尊令堂连带那还未成人的阿弟会有何下场?”
“你究竟是谁!?”
柳婉瑜一听事涉家人终归还是爆发出来,双目泛红盯着她。
黑衣人得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