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被宫婢安排坐在帐幔前。
俞贵妃屏退宫人后, 开口道:“听闻你今日在御前为本宫说情,如今后宫嫔妃无不想看本宫倒台, 你倒是为何?”
俞贵妃的声音一下苍老了许多。
叶清眠如是道:“宫中所传本就是流言蜚语, 陛下英明神断,妾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俞贵妃冷笑一声,“实话实说?你与本宫同为后妃,你这般卖本宫人情,究竟想要什么?”
叶清眠也莞尔一笑,“娘娘英明, 眼下嫔妃皆对娘娘口诛笔伐,陛下听多了难免厌烦,妾反其道而行, 倒能博取陛下一分信任。”
“你!果然没安好心!”俞贵妃气得站起来, 指着叶清眠道。
叶清眠语气中满不在乎, “娘娘提点妾, 陛下看上的是妾这张脸,是就是吧,索性是什么都不紧要, 紧要的是, 陛下如今只见我, 不见旁人。”
见俞贵妃没回应, 叶清眠继续道:“娘娘要选择发难妾, 这就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娘娘何不与妾联手?”
俞贵妃捏拳, 语气不再平静,“联手?你凭什么帮本宫?你难道不想你的儿子坐上储君位?难道不想庇护你的家族?”
叶清眠起身,掀开一层帐幔,缓缓往里走。
“娘娘糊涂,凭您如今的恩宠,当真能庇护家族夺得储位?”叶清眠唇角含笑,在帐幔前缓步徘徊,“陛下的心思深不可测,您的两位皇子也并不拔尖,若是储位落入她人之手,只怕娘娘连性命也难保,更遑论您膝下的子女。”
闻言,俞贵妃不住心慌,她本就是凭借恩宠想为儿子谋储位,可如今恩宠不在,她又…
俞贵妃伸手抚了抚自己被面纱遮住的脸。
那夜她突然浑身起疹,皮肤溃烂,请了无数大夫都药石罔效,只怕时日无多。
俞贵妃妥协道:“你想如何?”
叶清眠认真看着帐幔后的身影道:“娘娘何不同妾联手,倘若妾诞下皇嗣登临储君位,定保娘娘子女安稳富贵。”
“当真?”俞贵妃问得急切。
叶清眠坚定道:“妾以亡母之名起誓,决不食言。”
“…好。”俞贵妃沉默半晌才应下,“你说吧,要本宫做什么?”
叶清眠靠近帐幔,认真道:“请娘娘告知,西池有何玄机?”
“呵,你果然放不下,”俞贵妃苦笑着摇头,“不过以你的恩宠,陛下应不会怪罪。”
……
俞贵妃将真相告知后,叶清眠也准备离开。
俞贵妃开口道:“你打算何时去开那扇门?”
叶清眠侧眸道:“娘娘说笑,这等令陛下厌弃之事,还是娘娘替妾做吧。”
“你想用本宫的命来换?”俞贵妃怒道。
叶清眠面无波澜,“妾答应保住您的子女,娘娘也该表示些诚意,只要娘娘所言非虚,妾也决不食言。”
说完,叶清眠就离开。
她今日来见俞贵妃,是因为玉沉渊告知她那日下毒一事就是俞贵妃所为。
但玉沉渊没有将他汤泉投毒告知,只说俞贵妃患上恶疾,恐命不久矣,此刻和她谈判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俞贵妃曾要杀她,叶清眠也不会吝惜俞贵妃这条命。
恰逢拜月节,俞贵妃久卧病榻,叶清眠被赐予凤印掌管后宫。
宫宴上,嫔妃们纷纷向叶清眠道喜。
玉沉渊则暗中离开,今日过节,宫中守备松懈。
他观察月余,玉澜风寝殿中有一密室,他时常进去一待就是半个时辰。
玉沉渊用迷烟放倒宣政殿的侍卫内官,潜了进去。
走到龙座处,玉沉渊按下第二处龙爪,后方的隔扇下就出现一方空间,木质楼梯一直延伸到黑暗中。
玉沉渊点燃火折子往下面探查,楼梯通向深处,四周都是石壁,阴冷幽暗。
穿过近百步的甬道,在最深处,一间沉铁囚笼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