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没讨到好,季馨韵幽怨地瞥着他,不满的绞着衣裙乖乖坐回去。
不多时,品酒会便开始了,几首暖场的歌舞后,便是众人争相前来期待已久的沽酒娘现身的表演。
四下噤声,皆目光如炬地看向圆形舞台,缀满白纱缎的舞台中央忽然勾勒出一道曼妙的身影。
腰枝若初春时的折柳柔软纤细,水袖随着她舞动的身姿起伏婉转。
众人一瞬不错地盯着那道身影,可已然不满足与这样的光景,有些大胆的看客循着白纱缝隙往里窥探,纱缎适时倾落,翩然滑落在四周,如水波般蜿蜒剔透。
纱缎后展露出的女子如出水芙蓉般含着仙气,半纱敷面,清浅罗裙随着舞步翩飞,所过之处留下片片菡萏花印,清冽幽香的气味浮满阁楼,霎时,吸引了一群蝴蝶翩翩共舞,众人眼中的她如瑶池仙子般清冷绝尘。
一舞毕,台下静了许久才发出热烈的赞赏声,众人被这一舞惊艳,皆兴致高涨,更有甚者,在人群中起哄道。
“不知是哪位贵人有幸,能得仙子赐酒啊?”
台上的女子掩面轻笑,唤人端酒上前来,亲自倒了杯酒,附耳与侍女交代了几句,侍女便寻到了雅间上。
“我家姑娘请郎君品酒。”
侍女朝着目光还落在台上的公子福身道。
还未得到公子的回应,他对面的女子却开口道。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敢拿来我们跟前,还不滚出去!”
话音刚落,一动不动的玉沉渊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侍女跟前,伸手捏住盛着酒的银盏,稳稳走到台上,脚步却暗藏着急切。
台上那双蓄满春水秋波的星眸,也紧紧追随着来人的身影,明明不远的距离,却像等了无数刻光阴般漫长。
玉沉渊站在了女子跟前,他稳着微乱的呼吸,定定看着她,轻声询问。
“这是姑娘赐在下的酒?”
耳畔响起了许久未曾听到的声音,女子眼睫一颤,缓了片刻才悠悠吐露。
“怎么,公子不要?”
“姑娘所赐,在下岂敢不要。”
忍下眼角泛起的酸涩,玉沉渊勾着唇角,举杯正要一饮而尽。
女子却突然上前一步,一手攥住了他的衣襟,一手拦下他饮酒的举动。
台下看戏的众人皆发出惊叹,原以为这般出尘的女子是看不上什么凡夫俗子的,不想她竟还是赠了酒,出来的还是位如此俊雅不凡,天上有地上无的人。
两人站在一处,纵然不想承认,却还是登对极了。
眼下二人举止又这般亲密,很难不让人想歪啊。
被攥住了襟口的玉沉渊十分顺从的低下头,靠近她。
这举动他早已习惯,仅仅面对叶清眠时,她伸手,他便会靠近,不论是拉住她还是抱她,似乎都已经刻入骨髓了。
许久不曾亲近的姑娘靠近他时,他终是心跳紊乱,呼吸间,又充满了她的气息,他好想抱紧她,贪婪地占有她的一切。
耳边传来她隐忍良久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哭腔。
“今日这酒,你若喝了,你便是我的人,这辈子你都别想跑,若你敢跑,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抓回来,绑住手脚永远锁在我身边。”
闻言,玉沉渊略微一滞,心头隐隐跳动,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这不像是她会说出的话。
对上的双眸含着水光,却仍旧清澈明亮,比他所熟悉的多了分精明,玉沉渊呼吸一滞,莫非……
“没错,我如今恢复记忆了,你休想再框我,否则我绝不原宥。”
听着她哽咽又凶狠狠的话,玉沉渊心头早化成了水,喉结微微滚动,哑声应她。
“我答应你,此生不悔。”
玉沉渊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揽过叶清眠,俯身抱起她,阔步走出明月楼。
知府衙门。
房内,两道身影交叠着,玉沉渊抱着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