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江呦呦的笑声传来:“陆鸣呀……”,声音娇柔,含着戏谑,
好似看穿了他一样。
陆鸣只觉得思绪混乱,再看江呦呦,她神色如常,心里不由微叹,这是个游戏人间的姑娘。
已到深夜,夜市陆陆续续也要关门。
江呦呦又提出了新要求:“哥哥,我……没地方去,你能收留我吗?”
声音呜咽着很是委屈,陆鸣当然知道又是她的伎俩。
他却反复上当。
“我住的宾馆,是单间。”陆鸣决定这次一定要拒绝。
江呦呦雀跃着举起手:“我可以打地铺。”
见陆鸣没有松口的意思,江呦呦垂下头,有气无力地说:“我一个人害怕。”
“真的。”她抬起头,看向陆鸣,眼睛已然有些湿漉。
那双眼睛罕见的没有了平时的狡黠,陆鸣从那里似乎看到了真实的恐惧。
他鬼使神差点了点头,又没有拒绝。
酒店距市中心有些远,两人到酒店已经是后半夜了,陆鸣另开了一间房,在江呦呦的极力要求下,酒店将两人的房升级成了紧挨的两个套房。
将江呦呦送到房间后,陆鸣出去了一趟。
回来时却发现江呦呦蹲在自己房间的门口,缩成一团沉沉睡去,她在等自己?
夜色弥暗,江呦呦脸上的巴掌印和嘴角的伤并没有好多少,且更加明显了。
塑料袋子摩擦的声音将江呦呦惊醒,她揉了揉眼睛,巴巴地看着陆鸣:“你回来了。”
“在门口做什么?”陆鸣边开门边问。
江呦呦见缝插针,溜进了房间:“我已经把那个套房退了,让酒店升级两间套房怪不好意思的,我可以睡沙发,哥哥,你就收留我吧。”
陆鸣又叹了口气,江呦呦撇了撇嘴:“你再叹气就变成老头了。”
“过来。”陆鸣招了招手,江呦呦颠颠跑过去。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棉签和碘酒,陆鸣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每个指腹上几乎都带着茧,他轻轻捏住江呦呦的脸,转到自己眼前。
棉签上冰凉的碘酒被一点点轻柔地涂抹在嘴角和右颊,江呦呦一动都不敢动。
“疼吗?”陆鸣好死不死还在她脸颊边说话,呵出的气好像渗入了皮肤的最深处,江呦呦打了个哆嗦。
陆鸣有些疑惑:“冷?”顺手把沙发那边的毛毯拽来了。
“不冷不冷,我好了,早点睡吧,晚安!”江呦呦却像惊弓之鸟,连连摆手,有些仓皇而逃的架势。
陆鸣低头轻笑了下,看了看手腕上的链子,还有轻轻摇动的铃铛,发出细微的声音。
因着太晚,陆鸣终于休息了一天,没想到醒来时,江呦呦已经起床了。
有点儿意外,昨天她确实老实地睡在沙发上,没有再使什么鬼点子。
江呦呦穿了件牛仔背带裙,扎了马尾,还绑了一个蝴蝶结,青春靓丽。
她向陆鸣炫耀:“我起了个大早去买的,好看吗?”
转了几个圈,笑眯眯地盯着陆鸣等答案。
陆鸣点点头嗯了一声,虽然有点儿干巴,也算回答了。
“今天你休息吧?我们一起去玩。”江呦呦语气咋呼,好似满含期待,但眼神没有一点儿商量的意思。
陆鸣将酒店送来的牛奶一饮而尽,问道:“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保持一点神秘感。”江呦呦指了指自己:“我的神秘感。”
“好。”
江呦呦或许知道母亲死因的一些情况,陆鸣这样解释自己的行为。
江呦呦租来两个自行车,她在前面带路。
南西东郊多是一些药企、材料厂,那里有一大片空旷地,铺满了绿色,有刚发芽的青草,也有冒尖的麦苗。
春风拂面,惬意舒畅。
大约骑了半个多小时,眼前出现了一大片建筑,江呦呦的声音从前方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