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叙白确实快被?气死了。
他这个姐姐,好像压根不是他的亲姐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时候,他和姐姐也是很亲近的。
他还常粘着姐姐,窝在她的屋子里睡觉。
两个小人儿在榻上睡得四仰八叉,额头对着额头,倒也很是可爱。
后来姐姐就总是被?侯府的人接走,他连见?上面的次数都不多。
如今两人都长大了,她却要嫁人了。
姜叙白这个小霸王虽然?有些不讲道理,平日也总是在外厮混,但?是最不缺的就是朋友。
稍稍打听,就知道了他未来姐夫的底细。
比他大不了两岁,还那?么的!文弱!
能顶什么用?手无缚鸡之力,怕是连酒都喝不得。
姜叙白的朋友这些日子都不敢在他面前问?起他姐姐的婚事?,谁问?他揍谁。
姜云岁这边已经?开开心心又跑去绣坊看自己的嫁衣。
屋子里的丫鬟已经?开始给她准备成婚要用的团扇,织上金线的团扇总要费些功夫。
阮洵期考中?之后,被?分去当了个不大不小的编修。
官职不高,事?情不多,都是些琐碎的小事?。
寻常人总是会嫌无聊,他倒是很能沉得住气,一连两个月都没有迟到,也没人听见?他的抱怨。
阮洵期现?在的生活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拮据,州县里得知他得了个探花,奖励了他父母几百两银子。
这钱阮洵期一分都没动,全都让人转交给了他的父母。
平日里他的束脩,都用来维持生计。
日子过得下去的同时,他还能省下一些。
转眼就到了六月,又快进入了酷暑。
姜云岁这一年?身体都养好了许多,裴闻每次见?她,她都是气色红润的漂亮模样。
长开的眉眼除了楚楚动人的姿态,还有些天资绝色般的娇媚。
一颦一笑,惹得旁人移不开眼。
裴闻早就听说了她的婚期,十月十五。
听起来倒是像个好日子。
她定亲的那?日,王府放了鞭炮。
隔着一道街,裴闻坐在马车里都听见?了响炮声。
裴闻回到书房,又将压在案桌上的婚书小心翼翼拿了出来,一字一句,早就熟记于心。
甚至连每个字的脉络走势,他闭着眼睛都能记得清楚。
当初母亲让他烧了这封他亲手写的婚书,裴闻没有舍得,一直留到了现?在。
裴闻见?到她,开始不受控制的回忆起那?日她在梦中?大婚的画面,和现?在没什么两样。
她都是满心的欢喜。
盼着她的郎君来接她。
裴闻已经?很克制自己,爱欲嗔痴种种都被?他强行压在心底。
王府庆祝的鞭炮放了多久,他就听了多久。
便是他已经?足够克己复礼,青天白日能装回常人,当着她温和有礼的兄长,梦中?的事?情却不由?他控制。
裴闻许久没有入梦,上次梦见?她还是在几个月之前。
他已习惯在梦中?当个旁观的孤魂,静静望着在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
压抑的泣声,一声声送进他的耳朵里。
穿着婚服的少女?蜷在床角,抱紧了自己的双腿,精致的小脸满是新鲜潮湿的泪痕。
她哭的脸上的妆都花了。
羸弱苍白的脸上是惧怕也还有天然?的乖觉。
脚踝上拴着的腰带被?男人攥在掌心,他像逗弄怀中?的宠物似的,漫不经?心将她往前扯了扯。
屋子里燃着红烛。
门窗贴着喜字。
床上的枕被?都绣着双喜。
她的声音在抖,又怕又怒,还不敢对他凶,眼眶里不断流着泪,“裴闻,你是不是疯了?!”
男人莞尔,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