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裴闻,多半也不会再怎么见面了。
这样已经很好?。
裴闻果真没有骗她。
三天之后,陈王的人翻了口供,先前从他?那里被供出?来的来往的书信,确实是人伪造。
陈王等人,趁着守卫不备,寻了个机会就在牢狱中自尽了。
阮洵期平白被冤枉了一场,证明清白之后就被放了出?来。
姜云岁不方便去大理寺接她,是他?那位瘸了腿的兄长?将人从大理寺接回?了家中。
姜云岁在他?的院子后巷等着他?。
看着清瘦苍白的少年,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阮洵期在牢里肯定没少吃苦受罪。
那些她闻所未闻的酷刑,光是听起来就能把他?吓晕了。
她哭得停不下来。
阮洵期心疼坏了,顾不得身?上有伤,踉跄着跑到她面前,手?足无措,想碰她又?不敢碰她。
“你别哭了。”
“岁岁,我没事。”
姜云岁脸上糊着泪,哽咽着问道:“他?们是不是对你用?刑了?”
阮洵期见她哭得这样难过,不敢告诉她,“没有,他?们没怎么打我。”
他?安慰她:“好?歹我也是朝廷命官。”
姜云岁不信。
那天她分明闻到了宋砚璟身?上的血腥气。
她急得要去脱他?的衣裳,阮洵期满脸涨得通红,匆匆忙忙避开?了她,扼住她的手?腕。
少年虽是读书人。
这会儿爆发出?来的力道,也能将她制住。
他?叹了叹气,“我真没事。”
阮洵期想了想,“我还在里面见到了老鼠,岁岁,你见过老鼠吗?你怕老鼠吗?”
姜云岁被他?问得愣了下。
阮洵期觉得她很容易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有点笨笨的,但他?就是喜欢她,这样的可爱。
“比我的手?还大的老鼠,可惜我没有抓住那只老鼠,让他?给跑了。”
“真的很大吗?”姜云岁睫毛上还挂着泪,被他?带偏了。
阮洵期点头,又?问:“你怕不怕?”
姜云岁含着眼泪点头:“怕的。”
阮洵期松了口气,终于?将她哄住了。
两个许久没见面,互相挂念的小情?侣,说了许多的话。
到最后,天色渐晚。
姜云岁不得不回?去,才依依不舍从他?家离开?,反反复复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养伤。
阮洵期说:“我真的没伤。”
姜云岁半信半疑的,临别前又?踮起脚尖亲了亲他?,“我等你来娶我。”
侯府里,气氛压抑。
周述已经习惯了这种?低迷到极致的气氛,若无其事禀告从暗卫那里传来的消息。
“郡主同他?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临走前亲了阮公子的脸。”
裴闻手?中的毛笔断成残枝,惯会察言观色的管家赶紧让丫鬟进来收拾,不消片刻,恢复如常。
裴闻方才写的字,毁了大半。
他?望着窗外开?得正盛的枝头,心想再让她高兴几天吧。
*
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了。
离姜云岁的大婚之日只剩一天,侯府上下早就布置的无比喜庆,廊下、匾额还有前门都挂满的红绸。
阖府的灯笼全都换成了新的红灯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屋里屋外,入目之处,都是喜庆亮眼的红色。
大大小小的厢房里,都点了两盏红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