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皱眉:“不说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了,反正也没什么用?处。”
宜春怕得?浑身发?抖,她带着哭腔说:“奴婢昨夜睡死了,等发?现着火的时候,整间屋子?已经烧得?快没有了。”
这些人的说辞,都差不多。
裴闻听得?耳朵已经起茧了,jsg他摆摆手,宜春就?被人捂着嘴拖了下去。
裴闻根本不信她死了。
她的运气哪有那么差?
再怎么不聪明,着火了也该知道要跑。
一定?是她背着所有人,已经偷偷的逃走了。
裴闻接下腰间的玉牌,随手丢给周述,冷声吩咐了下去,“下令锁死城门,这几?日只许进不许出。”
周述接过玉牌:“是。”
裴闻的唇瓣被喉咙深处溢出来的血染上了颜色,不再是先前那么苍白?。
他接着又说:“城外的管道和水路,多派些人去守着。”
周述像个没有感情的工具,只知道领命。
裴闻脸上是足够冰封的冷色,眼底里的血线一根连着一根,只是他的表情看起来依然?很平静,不像是动了怒火的样子?。
他说话却带着点咬牙切齿:“路上给我严查,把她带回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若她不肯,不必忌讳,打断她的腿,给我送回来。”
第 67 章
马车在宽敞的?官道上疾驰, 惊起的?枝头伴随着簌簌的?风声。
姜云岁坐在马车里,将荷包的?银两贴身放好,指尖轻轻打开木窗, 还在僻静的?山林里, 倒是离城郊不远了。
姜云岁不敢信岑澜会?将好事做到底,她?攥紧了袖口中的?匕首,忽然间叫停了车夫。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姜云岁掀开车帘,羸弱的?小脸可怜兮兮的?,她?蹙着眉尖儿,“我要去行?个方便, 你且在这里等等我。”
车夫迟疑半晌, 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姜云岁说完也?不管他是什么?心思,少女动作轻盈跳下了马车, 哪怕身上穿着婢女的?衣裳, 粗布荆钗也?难掩天资绝色。
车夫握紧了缰绳,刚准备出声就被她?打断。
少女转过身, 眼中毫无防备,是全心全意的?信任, 她?似乎有些?不安, 忍不住再三叮嘱:“一定要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车夫听见这句话, 打消了方才的?念头,装的?很顺从, 用力点了点头。
这里确实不是动手的?好地方, 得先把人送到城外,将好骗的?小郡主哄到走水路的?渡口, 再趁她?不注意推进湖里。
一不做,二不休。
在渡口淹死了人,被发觉了她?的?尸体也?不会?有人怀疑,只当她?自?己犯蠢,失足落水而亡。
姜云岁有惊无险穿过小路,经过一条小溪,遥遥瞧见了几户人家。
她?蹲下来?,往自?己的?脸上抹了好些?泥,故意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而后才敢进了小村子。
村子里来?个人外人,村民?自?然觉得奇怪。
姜云岁在这种时候又没那么?笨,上学时偷偷看过的?那些?话本?也?不算全都白看了,她?给自?己编了个很凄凉的?身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遭遇未婚夫抛弃的?小村妇,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没有办法才上京来?寻她?那已经飞黄腾达的?未婚夫。
村中好心的?妇人听了她?的?故事,果真万分同?情,眼神怜悯望着她?,还往她?的?掌心里塞了两个热乎乎的?馒头。
姜云岁确实饿了,一夜奔波,又累又饿。
她?接过馒头,轻声道谢,过了会?儿才磕磕绊绊的?问起路来?,“大娘,您知不知道往哪条路是出城的?路?我那狠心的?未婚夫如今儿女双全,已经容不下去,与其被他从京城轰走,倒不如我自?己主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