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岁轻轻撇过了脸,“我喝不了酒的。”
她很有底气, “我身体不好。”
话?音刚刚落地?, 男人握住她的手腕,将酒杯往她的掌心里一塞, “只这一杯。”
他越这样,姜云岁就越觉得自己怀疑的对。
他就是在里面下了药。
她任性道?:“一杯我都喝不了。”
本来也不是她想嫁的, 她连自己今天要成亲了都不知道?。
裴闻沉默, 垂着眸,眼珠乌黑, 眼神平静,“张嘴。”
姜云岁觉得他真是冥顽不灵, 她使劲摇头?, 满眼都是抗拒,单薄的身子往后?缩了缩, “你又要逼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吗?”
她用很失望的眼神看着他。
这句话?却叫裴闻气得发笑?,她倒是很擅长往他身上放一些罪名?。
稍微不顺她的心意,她就这般红着眼睛质问他。
裴闻显然已经不吃这套了。
“你若自愿,我便不用逼迫你了。”
说罢,他伸手拢住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长指轻而易举撬开了她的唇,长指染了她的涎水,也满不在乎。
姜云岁忍无可忍,齿尖轻轻咬住了男人的长指。
裴闻愣了两秒,反而轻笑?了声。
姜云岁很奇怪,难道?他都不会觉得疼吗?
她可没有收敛力道?,齿尖都已经咬破了他的皮肤,都已有些酸痛了。
耗了许久,姜云岁才松了口,裴闻懒懒散散抽出手指,上面已经有了些血洞。
他还很是很执着:“现在能?喝了吗?这是交杯酒。”
姜云岁还是不情不愿的,裴闻已经勾住了她的手,将自己手中这杯酒一饮而尽。
他盯着她,姜云岁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端起酒杯仰着脸,慢吞吞抿了一口。
裴闻也不是逼她全喝了。
只是该行的礼数,一样都不能?少。
姜云岁什么都不懂,成婚之前也没人来教她。
裴闻将酒杯放在一旁,他站起来,灯盏里的火光已经有些昏暗,他用剪刀,剪了一截灯芯,摇晃的烛火燃烧正盛。
裴闻又用剪刀,剪下了自己的一段头?发。
姜云岁不知道?他这是他做什么,她走神的片刻,裴闻已经走到?了她面前,长指勾起少女的一缕长发,清脆的一声响,剪下了半截乌发。
她今日的妆容很浓艳,却没有让她看起来很俗气。
圆润的眼珠,乌黑的眸色,沁着水润晶莹的光泽,白雪细腻的皮肤上了些胭脂,透着泛红的气色。
眼角眉梢无意间?勾起万千涟漪。
乖软的小脸,精致的五官,娇媚稠丽,眼波流转,像画师精心细琢过的神女。
裴闻将两人的头?发绑在一起,放进了提前准备好的百花香囊里,挂在了床头?。
结发夫妻,白头?到?老。
做完这件事,裴闻转过来看向了她,问:“你累不累?”
姜云岁不想应付他,顺势点点头?对他撒谎:“累了。”
裴闻起身,让院外候着的丫鬟进屋来伺候她梳洗。
卸下发间?的首饰,整个人都轻盈了不少。
姜云岁在浴桶里泡了个澡,水雾氤氲,舒展的四肢被温热的水流包围,舒服的让人不想起床。
过了很久,她都不想起来。
新婚之夜,有件事总是躲不过的。
她习惯逃避,能?躲一时就躲一时。
水快凉了的时候。
丫鬟们又小心翼翼进来伺候她更衣,姜云岁摆了摆手,“我自己来吧。”
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换上柔软的绸衣,又故意慢吞吞的绞干滴着水的长发。
磨磨蹭蹭又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裴闻半句都没有催促,耐着性子坐在小榻上看书,他这个人一向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