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根本进不来。
皇后?算盘落空,自知躲不过裴闻的报复,索性同他彻底撕破了脸皮,美妇人眼中尽是?怨毒,“我早就该杀了姜云岁,好让你也尝尝什么叫诛心?之痛。”
裴闻自己受伤莫约都没有姜云岁受了伤疼。
皇后?已经懒得再继续同他演戏,装都不装,“她也是?没心?没肺,不过让她帮我一点儿小忙,她都不肯。”
裴闻看着她,冷冷淡淡的目光偏偏有种说?不上来的高高在上。
睥睨着她,一个眼神就将她贬损到了尘埃。
皇后?心?高气傲,自然是?受不了这种目光的。
这些年她已经演够了戏,说?到底就是?她的丈夫无才无能,根本不配当一个皇帝。
遇事就躲。
见人就降。
只想着寻欢作乐,对治理天下并?无兴趣,也没这个才能。
原本皇后?是?想给姜云岁下毒,用解药来威胁裴闻为她所用,便是?不听?她的话,也要放权。
偏偏这一计,没有成。
一步落,步步落。
她所有的算计都落了空,儿子也被废了。
不过无妨,裴闻也不是?赢家。
“姜云岁还能活多久?”她问完低声?笑了起来:“兴许也没几个月了,我还能等。”
裴闻说?:“她有什么事,我叫你儿来陪葬。”
皇后?脸色大变,男人就已转身,扬长而去。
裴闻这段时间?常去万福寺,烧香拜佛。
从前便是?母亲逼他去,他都不太?愿意?去,与其相信满天神佛,不如信自己。
神靠不住。
佛也靠不住。
唯有自己才是?靠得住的。
而如今,裴闻能信的只有他从前最不屑一顾的神佛。
他就像个虔诚的信徒,在佛像前磕头叩首。
闲时在家亦是?抄了许多经文。
春去秋来,又过去了半年。
终是?道士最先熬不住,他还有漫漫寻仙问道路,不能将时间?空耗在京城里,冒着折寿的风险说?要做场法?事。
不过这场法?事要用上裴闻的血,她会不会醒过来,也不能保证。
裴闻割破自己的手臂,下刀时面无表情,刀子割破皮肤,几乎都能看见肉里面的骨头。
旁人都觉得裴闻这是?疯的越来越厉害了。
不然怎么会荒谬的做起法?事。
术士的丹药是?最不可信的,古往今来都不知道吃死了多少人。
裴闻却?不管不顾,面色苍白,挺拔的身姿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这场在旁人眼中荒谬的法?事。
结束之后?,许是?耗费了太?多的心?血。
裴闻病了一场,他平日都是?要与她共枕而眠,这次怕给她过了病气,回了书?房去睡。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从她昏迷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梦见过她。
今夜,她总算入梦。
漫长的梦境里像是?走完了她和他的一生,从前那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好像在今晚都清晰了起来。
连成了一条完整的线。
他看着她要跟自己退婚,看着自己恼羞成怒后?将她锁在自己的后?院。
他什么都不说?,她也越发的闷闷不乐。
她很怕他,每次他去她的屋子,她都会掩耳盗铃一样的躲起来。
裴闻从她的泪眼中看见了屈辱,少女眼中的恐惧就像刀子扎在他的心?上,逐渐的他去找她的次数就少了。
见不到他,她的心?情总会好一些。
事实并?非如此,她依旧闷闷不乐。
直到最后?。
她死了。
死后?也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