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岁睁圆了眼,“忘了什么??”
裴闻有些不满,微微抿直了唇角,默了会儿?,声音有点?闷,不仔细听却也?听不出来,“我也?是这样帮你梳头发的。”
姜云岁对小时候的事情记得没有那么清楚。
毕竟那时候她确实很小,四五岁能记住什么?事呢?
不过裴闻这么?一说,她模模糊糊想也?能想起来,好像都是裴闻将她抱在腿上,默默帮她梳头发的。
裴闻比她大两岁,他那时已经记事了。
“你嫌嬷嬷手劲大,总是哭着说疼。”
她很?难哄,眼泪汪汪的样子旁人根本禁不住,只恨不得将什么?好的都送到?她跟前。
姜云岁狡辩:“我没忘。”
裴闻看着她心虚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下,什么?气?都生不起来,他将她抱在怀里,指腹漫不经心扣着她的下巴,盯着少女?洇湿柔软的唇瓣看了许久,忍不住低头印了下去。
男人的气?息渐渐粗重,及时收敛了自己?的欲望。
他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呼吸逐渐平复了下来,他说:“忘了就忘了吧,也?不是多重要的事。”
姜云岁脸颊热得像是在冒气?,烫的要命。
她抬手捂住了脸,哪怕和他什么?事情都做过了还是容易害羞,“我饿了。”
裴闻捏了捏她的手指头,带她去用膳。
刚穿过长?廊就碰见了纪南,不巧正好撞了个正着。
山上夜里总是更冷。
这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了,夜色浓稠,几乎看不见月色。
唯有檐下的几盏烛火摇摇晃晃,映着微弱透白的光影。
四目相对。
纪南镇定自若,他主动开口邀请:“一起吧。”
裴闻捏紧了姜云岁的手,那种熟悉的烦躁又涌了上来,他一点?儿?都不想让纪南他们看见她。
裴闻再?不情愿也?没表露出来,他一向不喜欢让人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姜云岁对纪南没有那么?怕,现在谁在她眼中都比宋砚璟要好,她光是想起宋砚璟这个名字,就后背发凉。
纪南原本今天就该下山了。
他一点?儿?也?不清闲。
却也?不想这么?快就离开。
纪南的眼神?停在两人十指交缠在一起的手上,他默不作声收回?了目光。
小桌上摆了一碗精致的杨梅冰。
不知纪南是从哪儿?弄来的杨梅,看着还很?新鲜。
他还记得她爱吃什么?。
杨梅熟透的时节,她能将杨梅当成饭来吃,吃坏了牙还不敢让她的母亲知道,硬生生忍着疼。
下了学她只能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牙疼的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哭丧的脸,微微蹙起了的眉头,都很?可爱。
纪南盯着她的脸不知不觉又想起了这么?多,“这杨梅已经熟透了,很?甜,你尝尝。”
他在裴闻面前,没怎么?收敛。
仿佛他对她一点?儿?多余的欲念都没有。
姜云岁没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她是有好长?一段时日没吃过杨梅,看着眼前这碗诱人的杨梅冰,牙酸却又犯馋。
她犹豫良久,正要伸手去拿。
裴闻先?她一步,不过落在他手里的碗却没有拿稳,不小心从他手里滑落,掉在地上,瓷碗顿时四分五裂。
姜云岁觉得好生可惜。
可是裴闻看起来确实是不小心的,她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儿?就责怪他。
纪南没想到?裴闻竟然这么?小气?,连口吃的也?不愿进她的嘴。
守的比从前还要严。
他笑了笑,眼睛里却无笑意。
纪南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烈酒烧得喉咙发涩。
烛火下,她的脸看起来更为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