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写经卷,卸下杀戮,仿佛真成了?个吃斋念佛的好人?。
转眼过?去两年。
裴闻才终于肯去她的墓前看一看她,鹡鸰山上?的墓碑,刻着的字,一如往昔。
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男人?弯腰,指腹轻轻从墓碑上?的字迹划过?。
片刻之后?,他拿出?了?她曾经最爱的那根桃花簪,经年久月,已经有些陈旧。
被人?摩挲的痕迹,也已十?分明?显。
裴闻好像真的看见了?她。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生怕惊扰了?她,“岁岁。”
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过?她。
却没有别的什么好说。
是他太过?傲慢。
总以为瞒着她,也能悄声无息就处理掉那些阴沟里的肮脏事。
是他逼得她信了?别人?。
说到底,是他害了?她。
裴闻忽然间笑了?下,他已经许久没有笑过?,也没有这么轻松过?。
桃花簪的尖端,埋入血肉。
鲜血涓涓往下落,大片大片的潮湿染红了?他的衣襟。
男人?靠着墓碑,阖上?双眸,得到了?久违的宁静。
他太想?她。
早就该去见她了?。
第5章 婚后三 做了好事
成婚了几年后的日子倒与从前没什么不同。
姜云岁和裴闻还没有孩子, 她一点儿都不着急,反倒有几分不太想要孩子。
王妃了解自家的女儿,半点小心思?都藏不住, 一眼就叫人看出来。
她私底下给女儿透了几方避孕的法子,若是真不想生,这?几年暂且躲躲也无妨,养儿养女耗费心神,往往都有操不完的心。
姜云岁如今还是三天两头?就往郡王府里跑,每个?月里总有十?天半个?月是住在郡王府。
裴闻不曾说她, 也从未制止。
只不过她住郡王府, 他便也会跟过来,粘人的紧,嘴上却不承认。
王妃觉着她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幼稚又娇气?, 诚然如此也并非坏事。
“你若不想要孩子, 便要记得吃的我叫人给你配的那些药。”
“母亲, 汤药太苦了, 我不爱喝。”
姜云岁这?两年也没怎么病过, 被养得珠圆玉润, 脸上的气?色犹如粉色的珍珠,白里透着红, 她又生得明眸皓齿, 如此这?般娇憨天真的模样就更是讨人喜欢。
王妃闻言只觉得奇怪,抓着她的手, “那你这?两年怎么没怀上孩子?”
裴闻瞧着也不像知?道节制的人。
有好两回,她在自己的女儿脖颈上看见了青红的咬痕,好几天都难消下去, 有新有旧。
他正是龙精虎壮的年纪,情?难自控倒也不难理解。
姜云岁被母亲问得愣了愣,睁着乌黑的圆眼,“我不知?道。兴许我们俩天生就没有孩子缘。”
她不太想继续提这?个?事,小声同母亲撒起了娇,“母亲,我们不说这?个?。”
王妃看她的样子,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两三年都怀不上孩子。
难不成是裴闻于子嗣上有碍?
“你们俩可曾瞧过大夫?”
“未曾。”
“你也不曾问过他?”
“问什么?”
王妃看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都泄了气?,还能指望她什么呢?
她叹了叹气?,“算了。”
姜云岁解释道:“他也不喜欢孩子。”
王妃听见这?话?心里隐隐约约有了底,裴闻那人心眼比筛子也多?,做点什么也是不动声色的,指不定是他背地?里用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