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却?没有察觉到她的意图, 还以为小姑娘在同他讨要生辰礼物。
他说?:“我一?直记着。”
姜云岁不好说?的太明白,他好像理解错了。
她叹了叹气,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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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闻将?她送到院门口?,目送她进了屋,才?不慌不忙回了自?己的书房。
院子里的青竹已经?生了新枝嫩叶,一?阵春风惊过,满室淡淡的竹香。
男人进了屋子,解开了手上?的黑色护腕,随手搁在一?旁。
管家连忙叫人小丫鬟递上?茶水,又挥了挥手,悄声?无息让人退出去。
世子一?向喜静,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伺候。
裴闻想到方才?姜云岁说?的那两句话,心里头有种说?不出来的不悦,他抿了两口?冷茶,消了心头那点不快,逐渐恢复了冷静。
母亲说?的也?没错,她往后总是?要嫁人的。
他既然松口?,婚事作罢。
就不应该再对她有任何念想。
不过裴闻觉得?即便是?现在,他也?是?将?她当成亲妹妹来养,不是?像母亲口?中说?的那样,是?觊觎她,对她有企图。
裴闻将?周述叫了进来,“你去查查她今天出门见了谁。”
他当时虽被她几句好听的话哄得?晕头转向,说?什么就是?什么。
倒也?还没有完全糊涂。
周述领命。
裴闻默了片刻,隐在光影中的男人看起来有些深不可测,平静的余威依然慑人,他又叫住了周述:“算了,随她去吧。”
周述压下心头的诧异,面无表情:“是?。”
立春过了两日。
姜云岁的母亲先回了京城,她从?胶州回来,走了水路,坐船虽然难受,但比走陆路节省了许多时间。
王妃回京的第一?件事便是?到淮安侯府接女儿回家。
说?起来也?是?姜叙白,每隔几日就写信催促要她命人将?姐姐从?淮安侯府接回来,信里面写尽了他姐姐在侯府里吃的苦受的罪。
王妃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她这个儿子从?小就和裴闻不对付,觉得?就是?裴闻霸占了他的姐姐。
王妃实在疼惜自?己唯一?的女儿,当成眼珠子疼大?的小姑娘,自?是?万般慎重。
道观观长的话,她不敢不听,况且女儿当年是?早产,生来就体弱多病,有一?年病倒了差点丢了命,把她给吓坏了。
她吃斋念佛,才?求回来了女儿的一?条命,不敢大?意。
姜叙白半点都不信臭道士的话,甚至觉得?那名臭道士是?裴闻找人冒充哄骗而来。
王妃拗不过儿子,回京的第二天就到淮安侯府拜访。
姜云岁见着母亲也?是?眼泪汪汪。
王妃摸了摸女儿的脸,有些愧疚:“岁岁,母亲是?来接你回去的。”
姜云岁当然想回郡王府,侯夫人待她好是?好,但留在侯府却?免不了和裴闻撞上?,久而久之,谁也?说?不好变数。
姜云岁用手帕擦了擦眼泪,眼睛红了一?圈:“好。”
侯夫人早就知道王妃的来意,她心里万分不舍,也?不好开口?挽留,便让底下人帮郡主收拾好行李,送到郡王府。
裴闻知晓姜云岁被接回郡王府的消息,已经?是?傍晚。
他刚从?宫里回来,煞气重寒意浓,屋子里伺候的人小心翼翼,凝神屏息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
世子更衣沐浴后,身上?的杀意才?被洗了个干净。
底下人也?跟着稍稍松了口?气。
丫鬟们低着头进屋布菜,裴闻没什么胃口?,用了两筷子就叫人扯下。
小厨房今晚做了云片糕,送了过来。
裴闻不爱吃甜,却?还记得?姜云岁爱吃这些甜腻又软糯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