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你自己慢慢想,做出了选择不要后悔就是了。”
温行舟没有说话,他推着轮椅漫步在林间小道上。夕阳渐渐垂了下去,现在是晚秋,挪威和北京相差了七个小时,这时候那边的天还没亮,陆灼昭应该还躺在被窝里,温行舟想象着小少爷乖巧入睡的样子,这时候的林子里飞扬着不知名的发光昆虫,星星点点的,夜光敲敲爬上天幕,温行舟觉得自己要被治治愈了。
他们又散了会步,回到了那座可爱的小房子,温行舟洗漱完很快入睡,他今天确实累了。
他又梦到了陆灼昭。
但是和以往不同,以前的梦里,自己总是像个旁观者默默观察着陆灼昭,看他的表情,他的动作,陆灼昭看不见他,他就像平日里那样正常地上学,吃饭。但今天他触碰到了陆灼昭。
他一手还拿着一支软膏,另一只手抚摸在他的脖子上,是那天上药的情景。
陆灼昭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似乎是不解为什么他突然停下了动作。
温行舟稳住心神,把注意力放到他脖子上的伤上,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不是什么狰狞恐怖的指痕,是一个个青紫色的、暧昧的痕迹,那是吻痕。
有一瞬间,温行舟觉得自己不能思考,但是陆灼昭见他呆愣的时间太长了,擦干了眼泪,不满地双手环绕住他的脖子,现在的陆灼昭是他没有看过的样子,他很明显的在撒娇,却又不是女孩子那样娇滴滴的:“你把我欺负成这样,还不想给我上药?”
温行舟平白无故背了口锅,他面无表情地把陆灼昭的手臂放了下来,但是那双手总是乱动,所以他最后放下软膏,将陆灼昭的两只手并拢抓在头顶,继续给他上药。
陆灼昭根本不会这样乱动,他的小动作一向很少,是很安静的性格,梦里的陆灼昭不是他本人,甚至没有本人一分好看。
可是那个人就顶着陆灼昭的脸胡作非为,他不安分地动着,总想要凑过来看清温行舟的脸色,温行舟把他的手抓紧了些,另一只手动作并不轻柔地在上面揉搓按摩。
梦里的东西总是像隔着层雾,手下的触感有些不真实。他想起那天自己手下摸到的皮肤,是柔嫩的,摸起来软软的,他上药的时候不自觉地摸了很多下,好在陆灼昭似乎也喜欢那样的抚摸,他的表情会比之前看起来舒服一些。摸得多了,他还会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小小的声音,大概像是猫咪被摸舒服了的声音,不是狗狗那么外放明显的,声音很小,带着猫主子的骄矜。
被他抓着的人被疼痛刺激得弹了一下,他的眼里泪水一下就涌了上来,似乎不理解自己的恋人为什么突然变得粗暴起来,他委委屈屈的:“好痛啊,你待会要给我吹吹。”
温行舟难得烦躁起来,这个人怎么能顶着陆灼昭的脸乱说话。
陆灼昭痛起来了,会忍着不让自己叫出来,但是忍住惨叫很简单,那些不自觉的闷哼却很难被吞下去,温行舟下手重了,他就从喉咙发出小动物般的低泣,快速眨着眼睛,想让自己好受些,睫毛上沾着星星点点的泪痕,漂亮的紧。温行舟手下一个没注意,他就发出了难受的呻吟,这时候他的声音里会带着不自觉的委屈,最后像在撒娇控诉般说:“温哥,痛。”
他总是很有礼貌地叫自己温哥,说话的时候情绪并不太外露,矜持的很,他有时候开心了会夸自己:“温哥,好厉害。”
其实这些话很糟糕,只是小少爷自己不知道,他毫无防备地把这些话说了出来,像是明目张胆的勾引,偏偏他的神色又那么纯洁无辜。
他很想就此撒手,让这个冒牌货自生自灭,但是梦里的他遵循着当时的动作,无法控制改变,他看着对方顶着和陆灼昭一致的泪眼,因为他的大力揉弄,那神情越来越像那天的陆灼昭。
温行舟心情很差,他只能快速揉开,给人把药上好。
梦里的陆灼昭看他心情不好,也没再说话,小心翼翼地出去了。温行舟知道他要去哪,是厕所,那天陆灼昭在那换上了裴执的备用校服,裴执的衣服对他来说太过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