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吱”地一声笑了出来,嘴角轻扬。她还是觉得他拽的时候笑得比较好看,眉目飞扬,不像现在,淡得看不出一点颜色来。
“不舒服要说出来啊,昨晚看那医生的严肃表情真吓死人了。”她舒了口气。
他抬起眼,眼睛里有着凉意,“他说什么了?”
“说你身体弱,又着凉了,烧得一塌糊涂也不吭声……”还有些什么来着,她也听不清楚了,反正她也不属于家属行列,问她也是白搭。
“就是有一点贫血罢了。”他挡住她继续说话的势头,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昨晚在飞机上那医生给他量血压时血压都低得快量不到了,这还叫一点贫血?看了看手机,“你还是先躺躺好了,昨晚翻来覆去的也睡得不好吧。我今天还要上班呢……”
“把手机给我。”
“啊?”她愣了一会才知道他想要拿手机打个电话,趁着他打电话的空隙,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自己眼底下浓浓的黑眼圈,真成熊猫了。其实昨晚他痉挛发作过后,护士有建议过她在沙发上睡一会儿,说是打了针便没事了,可她根本就没有半点睡意,心好像被拧紧了似的。
出去的时候,她的手机搁在床头,可能是真的太累了,他坐着都竟然睡着了,身子歪歪斜斜靠着枕头向右边倾斜着。她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抱着他的头把他放平睡下,盖好被子后正打算转身又传来他沙哑的声音,“司机在楼下等着你呢。”
她顿住了一下,才又低声应了一句,很小很小的声音,几乎自己都听不见说了什么。
公司这个星期因为忙着迎接下个星期即将走马上任的财务总监而鸡飞狗跳张灯结彩,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边的人有心巴结太子爷,她无心无力和大伙一起折腾,恹恹地趴在桌面上qq,看小说,她来这公司后甚少有这么百无聊赖的时候,觉得这样的日子和东奔西跑见客户一样让人厌倦。又不可以翘班,只能愣愣地看着一小盆绿色的薄荷发呆。电脑屏幕弹出了一个窗口,她酝酿了好久才撑起身子。
面包:“干啥呢?”是古悦,刚才被老佛爷叫去档案室去整理上海分部的“辉煌战绩”,此刻竟然用手机上qq了。她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在寂静和喧闹中沉沦。”
面包:“男人给这个女人的爱和回忆,犹如茶杯里面的茶垢,她舍不得抹掉,为了茶垢,继续做茶杯,却不知道此茶垢不同彼茶垢,不是好东西,而只会耗尽一个女人的芳华。”
Easy:“?????”不知所云,什么茶杯茶垢的?这古悦该不是最近为买房的事给弄傻了吧?
面包:“我在看着张小娴的散文来着,刚刚看到这,觉得特别适合你。她说,男人常常以茶壶自比,自命风流,自以为盛着的都是极品名茶。女人却自愿做茶杯,他倒出来的茶,连垢都舍不得抹去。”
Easy:“瞎说些什么?净看些有的没的,待会儿老佛爷又开找你茬了。”
面包:“别给我岔开话题,说的就是你呢。杨勉是茶壶,你就甘愿做那只连茶垢都不愿意抹去的茶杯,还只是众茶杯之一……你想过没有,女人一生里面有多少光阴能让你这样耗的?别忘了,容姑娘你已经是二十好几接着奔三的人啦,当年多少同学的孩子都能去打酱油了。”
Easy:“你能不能老是提着我奔三的事儿啊?这才大好年华都给你催老了。”
面包:“别给我打哈哈来了,快说,你究竟打算怎么办?”放假这么多天,回老家痛定思痛都该想得清清楚楚了吧。
Easy:“嗯,想清楚了!(*^__^*) ”
面包:“别告诉我又是缩头乌龟和鸵鸟的办法。(后面跟着瀑布汗)”
Easy:“我这次真的想清楚了,要是不走出去就肯定一辈子都留在那里了,所以,大龄女青年要迈向新时代了。”
面包:“行,姐姐我这手头上抓着好几个大好青年呢。什么时候替你约出来,认识认识,培养培养感情。”
Eas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