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撑着手杖走出来,衬衫上有她昨晚的泪水留下的一大块水迹,衣角被她紧紧地拽着揉捏得皱巴巴的,脚步缓慢地走到门口,见到单晓婉,挑挑眼眉。
“哟,这单小姐还有大清早的来扰人好梦的爱好么?”神情慵懒地开口,站在容意旁边微微向她靠近,贴紧,她感受得到他把身体的中心往这边移。
单晓婉看见出来的人时也一愣,旋即回过神来,“没想到汐少也在,容意这几天都不在公司,所以才会亲自送上来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李汐她总感觉到一种压迫感,无法忽视的气势。
眼睛的余光扫过她递过来的请帖,了然于心,一手接过来,“原来是喜事啊!”转过头来低头在容意耳边笑眯眯地说了句什么,她也凝着眉抬眼仿佛在询问着他的意思。“既然单小姐拳拳盛意邀请,我们又怎么拒绝呢?下个月你们的佳期,我们一定到。”
单晓婉瞪大了凤目看着门关上,心里拧着的是李汐口中的“我们”,思绪一片混乱。
容意听完他说出的话后也是愣愣的,站在墙边上,竟不觉得他把身体的重量都交给她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谁让你自作主张答应人家了?”抬头看见李汐紧紧呡着唇,细密的冷汗滑落了下巴,心里一惊,一时手足无措。半拖半抱几乎是使劲了吃奶的力才把他扶到客厅的沙发上,自己也出了一身汗,这人身体明明不好还逞什么强啊?嘀咕了一句,“这可真是病猫看病猫了……”
“你说谁是病猫?”他忽然开口,语气不冷,可是对容意来讲已经非常有杀伤力了。
“我,行了吧。”松了口气,浑身发软倚在他旁边,“你干嘛答应她要去人家的订婚宴?”看着天花板,什么都想不出个所以来。
“不想拔出心里的那根刺?”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几颗药,连水都没喝就往嘴一送,直接吞下去了。
她愕然,他知道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转而又叹了口气,“早就拔了,伤口溃烂罢了……”
“矫情。”他懒散地开口,空气中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她淡淡一笑,想起前几天和古悦说的那句“容姑娘年年十八岁”,其实最老的就是她了,心老了,累得不愿意再踏出一步。见她不出声,他吱地笑了一声,“战斗力都跑哪儿去了?一见到她就像个小媳妇似的,就只有头顶上那几根毛竖起来。”
“你才几根毛竖起来呢。反正自己傻个吧唧地跑去前男友的订婚宴算什么……”她还没说完,却感觉到他从身后抱着她,她的身体从僵硬转而慢慢放松,嗅着空气中他的味道,竟然慢慢地不再抗拒了。他的下巴真尖,摩挲在她头顶上,像个小钻子,很舒服。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点时间……”声音很小,身后的人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呢喃般嗯了一声。她转头,看到他闭着眼,这么近的距离,连眼底下的青影都看得清清楚楚。整个房子都很安静,只有两个人抱着,什么都不想,她的脸忽然绽放开笑容,笑得像是偷着糖的小孩一样,脱去世俗的烦杂,只剩下羞涩的纯净。
番外自白
初秋的夜晚,微凉,她已经穿上了薄薄的外套。走在深夜的偏僻路上,拎着公文包,刚和见了客人,浓妆未卸下,路过小店看着玻璃门中映出自己的模样,犹如幽灵一般。走进711,照例是一瓶酸奶,晚上那客人总是跟她耍太极,迟迟不肯说出意向,她也无心于食物,现在才觉饿得一阵烧心。
回到家,打开所有的可以发出光源的东西,日光灯,台灯,电视机,电脑……她想要把所有有光有热的东西都聚集起来,照亮自己空荡的心窝。累得一动不动地趴在沙发上,把高跟鞋踢掉,拿出搁在茶几下面的笔记本,咬着笔头想想,手中的笔沙沙滑过光滑的纸面。
“今天情绪低落,工作的紧要关头频频出神。早上的会议上努力地微笑着,努力地谄媚着,虽然老总从不曾瞟过一眼这分外恶心的谄媚。”
“自从那天在沙发上对李汐说让他再给我一点时间后,他这一个多星期来真的没来找过我。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