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尖锐的女声在格子的外面回荡,她按在门把手的手忽然就没有勇气打开了。
“那有什么的,杨勉聪明,懂得找个好码头;这容意也不傻啊,今晚围在她周围的可都是MRG的高层呢。”
“当年一脱成名也没能留住杨勉那是正常的,人家晓婉出身部队大院根正苗红,我是杨勉我也选晓婉了,哪轮得到容意啊……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还没碎。现在倒好,听说做销售去了,看着哪个男人肯要她,哪怕是秃顶酒糟鼻都一个劲地往人家身旁挤了……”
“说够了吗?”容意打开门,脸上的表情平静,吓得洗手台巨大镜子前的三个女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说不出半句话。她出去,门关上的一刻,只觉得身心俱疲,头痛,心痛,肚子痛,脚痛,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抽痛着,丝丝抽干她的力气。
她的额头冒出点点细汗,喘着气,感到自己的耳鸣,整个耳朵都疯狂地疼痛着,分辨不出噪音是来自外面还是自己馄饨的内心世界。神思昏昏地走着,在转角处竟撞到别人身上了。迎面而来的酒气充斥在她周围,她呢喃了句“对不起……”
钟庆烨几杯下肚本已目光弥散,口齿不清,如今走廊灯光迷离,怀里美人双眸眼睫低垂轻轻颤动,一幅我见犹怜的小委屈模样,恹恹中嗅着美人香更是色心异起,推开旁边扶着他的下属,“哎哟,有没有撞伤我的小宝贝了?”一双大手在容意的全身乱摸一通,冲鼻的酒气喷到她颈窝,让她一阵恶心。
本对这样的情况驾轻就熟的容意此刻正是脑子一片空白,想要闪避,可胳膊腿都不听使唤似的,被他紧紧搂住没法动弹,扯了扯嘴角勉强地笑了笑,“先生你喝醉了……”目光瞟向旁边扶着钟庆烨的人想着求救,那人却把脸别开,老板正开心着呢,哪敢拂了兴致啊?
钟庆烨看着容意的脸打了个酒嗝,刚才看她的脸就觉得有些印象,直到她扯着左脸小酒窝他终于认出美人儿来了,“哟,今天可还真遇见故人来了,当年没能和你玩玩,爷可懊恼了好久呢……”手滑落到她的大腿,掀起裙子。
听到他的话,她一阵颤栗,大大的眼睛惶恐地盯着他的脸,仿佛看见什么怪物一样。那年她到酒吧去打工,穿着只及大腿根的紧身短裙做“啤酒女郎”,去赚那每瓶提成出来的一块钱。其实推销啤酒是赚不了钱的,有些抵不住诱惑的女孩,会走上“小姐”这条路,看到有钱的客人便好上了。当时和她一起工作挺聊得来的一女孩和她说,就是到包厢里陪着猜拳,骰盅,逗逗客人开心,陪陪喝酒也一样比单纯卖酒赚得多,她信以为真就真的去了。可没想过是那样的情景,那些女孩被灌了迷药,脱光衣服瘫软在地上,还有变态的客人拿着啤酒瓶口戳进女孩的□……她推门进去的时候便愣住了,转身撒腿就跑,连酒吧里的底薪都没敢回去拿……现在想起来她的胃还是一阵阵抽搐着恶心,没想到现在面前的人竟也是当天客人之列,她的脑袋嗡嗡地响着,双手握拳指甲都插进掌心,浑身不可压抑地颤抖着。
就在钟庆烨继续手上的动作时,冷不防被人掰过肩膀照着脸上就是一拳,速度之快手劲之大让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了,抹了一把脸,鼻子里流出来的血沾满双手,“你他妈的多管什么闲事呢?”正想着回敬那人一拳,那跟班神色慌张地忙搂着他不让他上前一步。
李汐刚才一瞬间的暴戾还没消去,一把把低头看不清表情的容意拽过去,拽得失神的她一个踉跄。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常人生气都是火烧得一片旺,他生气时眼睛却是结满冰,寒冰万丈,让人从心底骤然生寒。
一旁醉得一塌糊涂的钟庆烨还在骂骂咧咧,“她这贱货都不知道被人操多少遍了,还装什么三贞九烈……”容意没出声,没表情,愣愣地站着,李汐的左手几乎想要把手杖的柄握碎似的,连手背上青筋都因为用力过度而异常清晰,耳边的骂声不停,转过身来却被跑着赶过来的连凯瑞搂住了身子,低声在他耳边说,“Martin,冷静点,今晚是人家的大喜日子,和这样的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