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相信这个?”
“很多东西无所谓信不信,愿望不过是对未来的一种憧憬,实际上达成愿望与否对神明的依赖不大,最重要还是自己。”就像小时候她在把愿望写到纸屑上塞进树洞,不过是为了鞭策自己罢了。有时候信仰于人而言,是一种寄托,也是一种力量,自己身上所蕴含的力量。
他明了地点点头,又问,“那你许了什么愿望?”
“身体健康,和新同事相处融洽,职位晋升……”她许的愿望挺实际,至少都是努力便能得到的。
他听着她认真地数着刚才许下的愿望,静默了良久才说,“没有感情上的?”
“有啊,姑父和姑妈家庭幸福,离开盛泰后依然还能保持和古悦的闺蜜状态……”她没完没了地讲,最后瞥了一眼挑起眼眉不作声的李汐,吱地一声笑了出来问,“怎么?难道还应该许愿让神明赐我一个白马王子?”转身拿过签筒递给他,他依旧没出声,随意地摇了一个号码。她自己也摇了,拉他过去按着号码取签文,看他不为所动的样子,没好气地哄他,“这不就有黑马王子了,还用得着求它么?”他今天的确穿了一身黑,虽然不是正装,给旁人的感觉也是疏冷得厉害。不是不苟言笑的人,进退有度中却总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傲气。
拆开自己的那支签,虽然看不懂日文,却有大大的汉字“大吉”,她眉飞色舞地拿着签向他扬,“看来我的愿望实现在即了。”眼睛弯成一个半圆,眼波流转的眸子中,熠熠星光明亮而动人。
风吹的旁边系满白色签条的小树哗哗作响,他只是定定地注视她满足的神情,低声地开口问,“为什么没有关于爱情的愿望?”声音很低,却足够她听得清楚,和着风声钻进她的耳朵,嗡嗡作响,传达到心脏,不期然地重重打了一拍。
她只是愣愣地站着,久久才找回自己声音,冷静地说,“爱情本来就是求不来的,爱或者不爱,能爱或者不能爱,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所以你的方式便是不闻不问,六根清净置身于事外?”
他的话总是一针见血,能戳到心底的最深处,她无处可逃,艰难地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后竭力平静地说,“我只想一切都无波无澜。”
“你的无波无澜是用盔甲掩盖着几近溃烂的脓包?”他步步进逼,不给她喘息后退的机会。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依然倔强,只是凉风钻进她的大衣,冷得她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两个人的神社只有萧萧风声和枯叶落地的簌簌声,“既然已经走出来了,又何必回头呢?”
“我控制不了……”连声音都颤抖着,用尽力气憋住,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下。自问已经用尽力气了,可盘踞在心中十年的东西,哪能因为一句“放开了”便真的消失了?
他低头凝视着她低垂的眼睫,滴落的眼泪一滴滴划过脸颊,良久才叹了口气把她揽入怀里,“要哭就大声哭出来,这样憋着真的很难看。”
“呜呜,你说要帮我忘记他的……”闻着他身上的淡淡薄荷味,她放松着却哭得更大声了,几乎是嚎啕着。
“好。”
“以后不许摆臭脸……发少爷脾气。”
“好。”
“以后只赞我漂亮……不准看别的女人。”
“可我什么时候赞其他女人了?”
“你在酒店赞那老板娘漂亮,说她“卡哇伊”呜呜……”她哭得更大声了,揪着他的衣领。
“那是客套话……”李汐满额黑线。
“你到底答不答应?”她揪着他的衣领更紧些。
“好好好。”他连声应着,拉着她往下走。
她跟着他走了好一段路才问,“你刚才那签呢?不看了?”
“不看了。”他随口应了声,阶梯两旁的灯笼中烛光随风摇晃,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抽了签不看是会有厄运的。”她皱着眉,想要转身拉着他往回走。
他笑,揉了揉她的绒绒的短发,狭